周冰知道了许芝月以她的名义约顾纯出来的事,回到家里就和亲妈大吵了一架。
而后又立马来到周炼的住所负荆请罪。
周炼开始拿顾纯的病大做文章,说她昨日受了惊吓,回到家就病了,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呢。
周冰却也没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婉约表达了许芝月对他的好处,这个名义上的‘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周炼笑笑,又提到现在许家老爷子去世后,许汉卿在官场上的不得力,周冰现在做的项目还得是周家帮忙。
他知道,自己和姐姐都是商人,还是直接讲利益关系比讲亲情更重要。而且就算讲亲情,周冰也是周家人。
周炼讲完利益又讲情,说他感恩许芝月养他一场,他也会尽孝道,只求她别碰顾纯。
他说:“她是个孤女,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妈为了对付我这样欺负她,天理不容。”
周冰笑笑,“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的,希望你也要理解,一个女人对无爱婚姻的绝望,妈也是受害者。”
“所以我不会重蹈爸的覆辙,希望姐也是,我们都能有各自幸福的小家。”
周冰似是心有触动,温婉的笑意中带了一丝苦涩,恰巧保姆拿着带血的床单从二楼下来,她对周炼说:“先生,顾小姐醒了,我去给她盛碗粥。”
周炼眼色闪过一丝愠怒,而后摆摆手,保姆就去了厨房。
“那我去看看小纯。”周冰。
“好,我带你去。”
其实他还不想让姐姐看顾纯,看她憔悴病弱的样子。
——
顾纯躺在床上,虽然退了烧,但人还是虚弱的,医生又给她换了药,她看着点滴中的药水流入青绿色的血管,没来由的伤春悲秋起来。
人生病就是容易多愁善感的。
看到门被缓缓推开,周炼和周冰一起进来,她立马挣扎着身体起床。
却被周冰制止,“别动,我原是听你病了,来看看你,你千万别因为我在劳累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哪有,姐姐来,我开心。”顾纯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周冰看她,哪里是发烧这么简单,小脸苍白如纸,眼皮肿胀像是昨晚哭狠了,脖子上缠着纱布,手臂上也有纱布,右手的五根手指通红,又联想到保姆下楼时抱得带血的纱布,周冰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又隐隐觉得不对,昨天她真的在餐厅被欺负这么惨吗?
周冰声音颤抖,“怎么几天不见病成这样,都是姐姐的不是,害你昨天受欺负了。”
周炼冷冷望着顾纯,期待她的回答。
“什么受欺负啊,许阿姨对我可好了,就是那个服务生太毛躁,一碗热汤没放好,烫了我的脖子和手臂,我又恰巧生理期,昨天下雨受了寒,这不争气的身子今天就这样了。”
顾纯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笑容,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周炼闻言得意的勾勾嘴角。
周冰是知道她昨日在餐厅的大致经过,知道她是被烫伤之后被带去的茶室。
顾纯这样懂事,让周冰更心疼愧疚了。
她抚摸顾纯苍白细腻的小脸,“这幸亏没洒在脸上,姐姐认识国内最好的皮肤科医生,不会让你留一点疤的。”
“姐姐认识我就不认识吗,姐,你可别操心了,这偌大的企业,总不能两位老板都不去上班吧,回公司吧您。”周炼撒娇道。
“你还好意思说,也是你没照顾好的缘故,那带血的床单怎么回事?她生理期你们两人都没个数吗?”
顾纯解释,“不怪他,我月事向来不规律的。”
“你啊,还替他说话呢,别太懂事了,他要是欺负你,和姐姐说,姐替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