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隐却，顾纯却还没从惊吓中立马缓过神，胸膛起伏着，身躯微微发抖。
这种情况下，周炼的大手伸向她领口的盘扣处。
他嫌盘扣难解，又想裙子本来就被扯坏了，干脆抓着对襟，想一把扯开。
顾纯心里一惊，她惧怕裂帛的声响，会让她联想到很多噩梦的时刻，她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着央求，“别扯好吗？”
他努力压制体内的躁动，喘着粗气说：“反正裙子已经坏了，这样更省事。”
她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依旧噙着眼泪央求：“别，这样我害怕。”
周炼顿觉扫兴，脱口而出道：“矫情！”
闻言，顾纯瞬间落泪。
周练见状起身，吐了口气平缓心绪，说道：“你解你的，我解我的。”
话音刚落，两人各自解各自的衣衫，周炼看她一副不情不愿，又委屈落泪的样子，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偏偏他衬衫的的一颗纽扣好像也解不开一样，他不耐烦的一把扯开，大片贲张的肌肉显露出来，低眉看她，她还在手指颤抖，蜗牛一般解第三颗盘扣。
他挺阔的胸膛连同精壮的腹肌都在起伏，因愤怒烦躁而起伏，渐渐地，他平复下来。
蓦地，他语气低落道：“别弄了。”
闻言顾纯面色一惊，而周炼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心里松了口气。
周炼走到门口脚步顿住，胸膛颤抖着吐气不匀，而后还是长长缓了口气，他走时轻轻关了门。
他走后，顾纯开始泪如泉涌，渐渐哭到喘不过来气，只觉得没来由的委屈压抑。
遥遥望见窗外闪过电光，又是一阵滚滚的闷雷声，她按动遥控器按钮，关闭了窗帘。
看了眼手机，不过晚上七点零五分，夜，还很漫长，窗外风声呼啸，像是正在酝酿更大的暴风雨。
顾纯起身脱掉脏污的旗袍，卸下贵重的首饰，冲了个澡，换上一套纯棉的家居服，接着上床睡觉。
可是闭上眼睛她又毫无睡意，一到雷雨夜，她就开始想黎云纪。
她想，后天就要见到他了，所以这两天，还是要少惹周炼为妙。
——
周炼去往另一间卧室，心中烦躁更盛。
拉开床头柜里的抽屉，掏出一盒烟，来到床边静默抽了根烟。
今日的事，他其实不怨她，他更怨自己。
当初，是他自己把她强行公开，让她做了靶子，让一无所知的她也陷入这场权力的斗争中。如同许汉卿所说，没人敢动周炼，未必没人不敢动她。
他怨恨自己未曾在外界收敛对她的爱意，现在倒让她成了自己能被外界看到的软肋，
当初觉得这步棋走得对，现在的他无法评说，毕竟他现在很成功，从不受家族重视的家族私生子到财团的一把手，和周家二哥强强联合，几乎站在社会财富和权力的顶端。
倘若没有这样的实力，他好像也没法名正言顺的娶她，人生就是这样，好似不论如何选择都会有无可避免的遗憾和代价。
如同他当初害她丢了画室，让如今的她与自己离心。可不那样做，她也可能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思来想去，恨与爱都不要紧，还是她在比较重要。
周炼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