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圣诞到现在，周炼细算来，自己几乎九成的时间都在工作，两个人缱绻相依的日子他掰着指头都能算出来，甚至还有几次在吵架。
周炼爱意疯涨，又总担心她会跑，每次逮到她都恨不能将人拆骨入腹。
顾纯的视线是摇晃的，眼神是虚焦的，脑中还想着刚才的对话……
忽然她肩膀吃痛。
“认真点……”周炼咬了她一口，不满地说了一句。
顾纯回过神，哄人似的对他笑了笑。
“你下午那阵才好呢，那几声哥哥叫的我心都酥了，你再叫两声……”周炼捏着她的软手，语气轻佻。
顾纯猛然意识到什么，忽然她瞪大双眼，身体也涌起强烈的不适感。
片刻，周炼也惊了，低头看了看，又看向她，“怎么回事？”
顾纯的五官都扭曲起来，她用力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是颤抖的，“阿炼……今天就这样，可以了……”
周炼头脑发懵，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像是小时候打游戏玩到一半正来劲，姐姐来到房间忽然拔了电线。
猝不及防！不可理喻！
小时候要是继续玩，姐姐会打他，会罚他弹钢琴做数学题。
现在要是继续，恐怕她受伤。
但也不能让自己憋出内伤啊！于是周炼只能悠着劲草草了事，事后他喘着粗气，单手撑着床，一脸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太累了……”顾纯扭过头胡乱解释着。
周炼一把拧过她的脸，厉声道：“胡说，你他妈这是突然掉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也容易伤到我啊！”他顺了顺气，接着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不许瞒着我！”
“没有，我就是累了……”顾纯眼睛瞟向一侧不看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周炼的火气一下从胸口窜到脑瓜顶，双眼都猩红起来，她怎么总是能猝不及防地用不同方式惹自己生气！今天本来好好的。
他掐着她的小脸，大吼：“说！”
顾纯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杏目圆睁，发狠咬他的虎口。
‘嘶’周炼吃痛，猛地拿开手，刚要张嘴骂她，却被她先厉声打断：
“我想什么！
他皱着眉思索片刻，忽然道：“要不然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瞧瞧呢？你不能老这样，冷淡也是病！”
“你才有病！”
原本爱意暖融的屋子忽然弥漫起浓重的火药味。
双方剑拔弩张，周炼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顾纯率先开口呛声，依旧带着哭腔：“咱俩正经好了也快4个多月了，你带我去看过一次电影吗？出过京山好好玩过一次吗？咱俩正经约过一次会吗？你只要见到我除了这事还是这事，早知道和你谈恋爱这么荒谬，我当初……”
“唔——”顾纯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周炼的大手就覆在她的唇上。
一番话的确说得他无言以对，狰狞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
周炼一副受伤的表情，缓缓拿开了手，“我说过，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那句话伤人……”
顾纯还在哭。
周炼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他缓缓起身，给顾纯盖好被子，然后自己拿了枕头躺靠在床头。
顾纯转过身背对他，将头埋进被窝里，周炼向下看，只看到她乌黑的脑瓜顶。
周炼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刚才骂得对，但我也知道，你没说实话。”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不打扰你，我去别的屋，你安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