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们背后的血泊，白瑜彻底崩溃，疯子一样大吼大叫，攥紧拳头狠狠砸过去，结果稳稳落到墙面上，黑红的血印子一个挨着一个。
墙面的触感让她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这是幻境，卿暖活得好好的，这是幻境。
白瑜定了定心神，扶着墙站稳。
“当年的你是这样，不记得了吗？”
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难道要她也这样吗？像刚才一样，”
“不，”
男人手指抵在唇上，躲在暗处邪魅一笑，又悠悠地张口，像毒蛇一样令人窒息。
“或者说像你一样，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不可能，我明明把他们都吃了，他们不可能还存在，他们不配去轮回。”
“怎么不可能？祸害遗千年，你这样残缺不全的鬼都在这世间苟活着，他们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语气带着嘲笑。
“什么都讲一个因果报应，你造的孽她来还怎么样？”
“狗屁不通，因果报应也该是个有理的因果报应。”
白瑜声嘶力竭，眼白消失，瞳孔彻底变黑，脖子上青筋暴起，鬼气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金若眼尾上挑，煞马上就成了。
旧厂房外面，颜青急得飘来飘去。
金若布了结界，铁了心要把白瑜练成阴煞，他和言朱根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希望能有一点点的转机。
言朱沉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他们害了她。
屋内，白瑜被男人掐着脖子，双脚离地，双手垂在身边，失去所有反抗的力气，就像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躯壳。
金若手上力度加大，他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就在刚刚，白瑜突然单手成爪，挖出了自己的心，一颗早已经停止跳动的心。
亲手捏碎，血溅了自己一身。
没有心，鬼煞要成未成，算是废了。
金若看着她，眼神阴恻恻的，慢条斯理地开口：“没有用的鬼，留着也没有用了。”
“你谁呀你，说人家没用就没用？”
苏霖川居高临下地站在箱子上审视着金若，额头上彼岸花印记显现。
有人能够闯进来，这是金若意料之外的，他的目光被苏霖川额头上的光点吸引。
眉头拧着，是他？
苏霖川一击过去，速度快的金若没有时间反应，生生地挨着。
苏霖川趁机救下白瑜，挡在她前面。
金若见情况不妙，急忙逃走。
苏霖川没有去追，转身去看白瑜的情况，毕竟是元元的小姨，是人是鬼都不能出事。
白瑜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整个鬼都是木木的，煞白的皮肤上两道红色掐痕明显的很。
她现在脑子混沌着，只想着她做过的一切会报复在沈卿暖身上，痛苦的几乎要自绝。
她杀了人，杀了好多。
虽然他们都该死，但毕竟她的手上还是沾了活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