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本就没好全，现在又犯了心疾……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姜郁晚的心都听得沉落谷底。
“那府医去瞧过了没？”
“府医说是老毛病，只有景仁堂的玉雪丸可以治，不然就只能硬生生熬着，但府里现在哪有那么多银子去买拿什么玉雪丸……”
姜郁晚咬紧嘴唇。
若是祖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便真的再没有几个疼她的了！
姜郁晚踉跄扑到门口：“放我出去！我要去给祖母买药侍疾！”
那两个仆人显然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嘴里呵出一声冷笑来。
“大小姐，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不要以为用这套把戏，我们就会放你出来。”
“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命令，您就得在柴房老老实实呆着，大小姐还是好好闭门思过吧，老太太那边自然有人照顾。”
脚步声渐渐远去，姜郁晚徒劳敲打着被繁琐的门，死死咬着唇瓣，万分揪心。
不，决不能让祖母出事！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姜郁晚衣衫脏污，手上更是布满了伤口。
她是硬生生拆掉了柴房的窗户，踩着灶台翻出来的。
尚书府清贫，平日就舍不得给祖母买玉雪丸，她得亲自去！
这些年，她在江南攒下了不少银子，是和儿时的手帕交燕婉云一起做生意存下来的，这次回来也顺带京城不少。
姜郁晚悄悄回房取了银子，所幸她一向没什么丫鬟伺候，也因此没有被发现。
她快步赶去景仁堂，一点不敢耽搁。
雨天人少，姜郁晚没碰到什么人，只在路过一家店铺时，听到之前涉嫌谋逆的齐丞相已经起复，被牵扯其中的废太子也被迎了回来。
姜郁晚顾不得许多，匆忙买了药赶回府，却见姜楚怜站在门前，顿时皱紧了眉。
“姐姐这是去了哪里？”
姜楚怜似笑非笑开口，眼神带着些嘲讽：“母亲不是说姐姐犯了错，要在柴房禁足吗？”
姜郁晚眼神冷下：“我有没有犯错，你心知肚明，让开！”
“那又如何？”
姜楚怜收敛笑意，表情变得讥诮：“你有证据能证明么？哪怕有，爹娘也不会信你。”
姜楚怜看着她，目露冷意。
“你就该死在江南那个鬼地方的，跑回京城碍什么眼？还有那个死老太婆，凭什么只喜欢你不喜欢我？”
她语气恶劣，压低了声音开口：“她犯了心病，你很着急吧？依我看，她死了才好呢。”
姜郁晚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那也是姜楚怜的亲祖母，就因为祖母疼她一些，她便说得出那么恶毒的话来！
再加上先前被诬陷的委屈，姜楚怜再忍不住，狠狠一耳光扇在她脸上：“你住口！”
姜楚怜踉跄倒在地上，眼中的挑衅忽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为什么忽然跑出去，为什么你要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