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在齐俢杰身边学习都是辰时开始读书，如今却要卯时起床。姜郁晚许久没起这么早，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头，有些打瞌睡。
“你是谁？”
略带稚气，却又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郁晚的瞌睡虫瞬间跑光。
姜郁晚转头，见一位身着华丽，头戴珠宝，个头比她矮半头的小姑娘站在旁边。肤色雪白，眉目如黛，是个美人。
姜郁晚忙起身，还未来得及回话，对方又开口，“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谁家的姑娘，来宫里做什么。”听那语气，十分高傲。
自己第一天进宫，不想惹事，更不想冒头，姜郁晚含糊道：“我今日是同父亲一起入宫的。”
何如意上下打量姜郁晚，杏仁一般圆圆的眼睛中充满嫌弃。“我看你爹也不是什么大官。”
姜郁晚不喜欢在穿着打扮上下太多功夫，又觉得今日入宫是为了读书，过于奢靡反而本末倒置。
所以今日穿了一件没有刺绣的素衣，头发也只在一侧简单地挽了一个坠马髻，簪了朵与衣服同色的绢花，插了只银簪。
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姜郁晚想挨的何如意远一些，索性没有理会她说的话。
何如意侧眸见姜郁晚不吱声，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说中，瞬间挺直腰杆，“我可是何侍郎的女儿。”
姜郁晚懒得搭理何如意这种小孩子的举止，“此处风景甚好，我就不打扰何小姐赏花了。”
伸出胳膊，何如意拦住要离开的姜郁晚，“你去哪。”
“告诉你，我是主动入宫来跟太子殿下一起学习的，一般人是可进不来。”何如意摸着自己满头的钗环，神情得意。
“何小姐定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姜郁晚恭维，只想赶快离开，她隐隐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
“小家小户的，你懂什么，我入宫是为了太子殿下。殿下那般风姿卓绰的人，一眼见了便挪不开眼。我入宫读书是和殿下在一块读，每日都能见着他。”何如意自顾自的说，言语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何如意喜欢君重华。
姜郁晚愣在原地，听不下却又走不得，难受得紧。
摸着胸口，升起一股子莫名的难受。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上，堵得人喘不上气。姜郁晚不高兴中还带着几分恼怒，此时此刻面对何如意，一句话也不想说。
索性往后一撤，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呆呆看着眼前败了的花，傻傻发呆。耳朵嗡嗡作响，分不清是何如意的声音还是自己脑子里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