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从一开始你们就嫌弃我,嫌弃祖母,凭什么,都是姜家的女儿,凭什么我是那个被舍弃的,又凭什么你们只相信她说的话,你们都偏向她,只有祖母,只有祖母一人愿意护着我,可现在……”
姜郁晚崩溃的情绪已到边缘,双膝跪在地上,彩兰赶紧去捡雨伞,遮在她头顶。
“现在,连祖母都不要我了。”姜郁晚低着头,说得很小声。
离她有些距离的姜宴明明被雨声隔在外面听不到,可神奇的,他连看都没看清,就知道姜郁晚说了什么。
姜宴看着姜郁晚,心里很不舒服,终于从泥地中爬起来,和姜郁晚一样跪在老太太坟前,许久,姜宴说:“对不起,答应你的我没做到,要不是我太大意,祖母也不会早早的就离你而去。”
姜郁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这次,姜宴提出送姜郁晚回丞相府,她没有拒绝。
两个人上了马车,彩云和彩兰有眼色的没有跟进去。
兄妹两人,一人坐一边,难得这样宁静。
细数发生过的一切,两人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一些。
在两个丫鬟的强烈要求下,姜郁晚被压着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碗姜茶,这才重新换好衣服,带上白色的绢花。
“小姐,姜府的房妈妈已经等了您很久。”彩兰温柔的说。
姜郁晚仿佛没听见,看上去是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但两人知道,她们家小姐,根本就是魂丢了。
无奈,彩兰只好碰了姜郁晚一下,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房妈妈?哦,是她,你让她进来吧。”姜郁晚仰头看着彩兰,眼睛慢慢恢复了亮色。
一进门,看到姜郁晚,房妈妈就跪下。
“小姐,你可得保重身体,这让老太太看了该有多心疼。”几日不见,房妈妈怎么也没想到姜郁晚瘦了这么多。
姜郁晚的眉眼有几分像逝去的老太太,如今瘦了,反而更像生病后精力不足后的老太太,再加上一身白衣的衬托,好似不是这世间的人。
哭了那么久,姜郁晚已经把眼泪都哭干了。
“房妈妈来是有什么事。”姜郁晚问。
房妈妈这才赶紧起身,将刚刚放在地上的小箱子放到姜郁晚面前。
“这是老太太生前留下的,她早就吩咐了老奴,说万一那天走了,就让老奴把这些亲手交给小姐。”房妈妈打开箱子,里面是首饰,银票,地契和账本。
姜郁晚惊讶的抓起一张地契,问:“这些是什么。”
“是老太太名下所有的财产。”房妈妈解释。
“姜家知道吗?”姜郁晚瞥了一眼房妈妈,又拿起一张铺子的房契。
房妈妈腰弯的更深,恭敬的说:“老太太说过了,这都是她的陪嫁,她愿意给谁就给谁,她为了姜家花出去不少,手头就剩这些了,只愿姑娘日后能多些体己。”
姜郁晚亲手合上箱子,扣上锁扣,咬着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