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安的电话打进来,连着车载音箱。
“人呢?就这么走了?”
陈景尧手没停,“怎么。”
“商晔组的局,说去吃涮羊肉。”
陈景尧仰头翻转毛衣,嗤一声,“不去。我家姑娘怕冷。”
说完就挂断了。
向晚的背抵在方向盘上,位置优势下,人也坐的比他高些。她脸红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那句话。
只得垂眸,推他伸进毛衣造次的手。
她在他手上抖的厉害,不禁怀疑他是故意将她拐到这儿来的。
“晚晚,你会后悔上我车的。”陈景尧忽然道。
向晚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今天还是过去,他这辆车她早就上了,哪还会掉头的机会。
向晚埋在他肩头,指尖用力挠进他肌肉皮肤,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他。
直到唇被封住,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裹挟着雨落在车身,发出簌簌的响声。
陈景尧将车灯关上,骤然间整片山林归于平静。
向晚身体也跟着颤了颤,她将他抵出去,残存着的几分理智如一根绷紧的琴弦。
“陈景尧,别在这儿。”
“没人。”陈景尧再次贴上她的红唇,捻含住不放,“晚晚,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又让向晚莫名臣服了,他今晚实在犯规。
绷着的弦轻而易举被拉断,向晚亦是控制不住地被他标记着,一寸赛过一寸。
她后腰被冰凉的方向盘摩挲的很疼。两腿拢在座椅上,膝头微微用力,留出一些余地来,像是给他腾空间。
蓝色牛仔裤从未有过的憋屈,褪到不该存在位置,与极致的黑色座椅形成两道冷色关系,突兀明显。
远处有两道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传来,沿着蜿蜒的群山与竹林。远到仿佛隔着一个山头,令向晚忍不住低颤出声。
她脸埋进他胸膛,像是做了不得了的亏心事。
陈景尧将她灼热的呼吸接下,手腾到后背轻轻拍了下,“慌什么?”
向晚差点哭了,“你这个骗子。”
她鼻腔泛酸收紧,紧跟着是通往花园的花径,施肥浇水后,比平常更加坦阔易行。花匠耐心十足提着水往里钻,不停浇灌。
花朵朝上而伸,撞到喇叭上。“叭”一声,车灯闪了两下,照亮向晚局促又惊慌的双眼。
她再次落缩,去看陈景尧得逞后微扬的唇角。怦然的怨怼,带着情欲,让今夜这场见面更加荒诞。
向晚脸颊绯红,眼神朦胧迷离。
男人不甚分明的棱角成了女人最好的催。情剂,不论时隔多久,哪怕那时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她仍旧忘不了这一晚。
勾缠的银丝被拉开,感官也被放大。车身连带着整个视角都颠动一下。
“谁都看不见。”
“晚晚,你放开点,按我之前教你的去做。”
向晚摇头。
陈景尧不再靠说的,掐着她的腰重新拿回掌控权。诚然这样逼仄的空间,任谁都不会舒服。
矿泉水瓶身随着晃动泛着银光,水流滴滴答答绵延不止,在车厢内来回空响。
雪景山霾,车身后人影憧憧,光晕朦胧模糊,点缀着光秃秃的枝头,彻底将这座野山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