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初一样，他追不上她出剑的速度，也不会刻意模仿她的招式，只用心去感受她指尖流淌的悠远道意。
作为一个刚悟出剑意的剑修，他距离悟道还早得很，但个中进益，只有他这个每日跟着大师姐练剑的人才懂。
四万剑练习结束，阮棉步行至搭建在山脚的布道堂。
其他八宗的布道堂都是红砖青瓦白墙，学术氛围浓厚，山留宗没按套路来，直接在高处搭台，供个子不高的阮棉站上去讲课，来听的人在下方草地上随便坐。
前两次，偌大的草地上只有姜晓晓一个人。
今日却不同，由于裴大老爷金丹复原一事着实惊人，补金丹乃山留大师姐炼制的消息不胫而走，此时此刻，布道堂人满为患。
各宗来了整整半座山的修士，为了方便听课各种爬树，猴子看了直摇头。
阮棉站在高台上，对四周围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并不意外。
“宿主，你今天可是答应了姜晓晓教她炼制延寿丹，这么多人都跑来偷师，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系统忧心忡忡。
“怕什么，格局要打开，我们那边有句老话，叫先卷带动后卷，大家卷才是真的卷，卷卷更健康。”
“……”我没读过书，你随便编。
阮棉微微一笑，她连鬼鬼祟祟躲在人群中的小饕餮和魔剑都不怕，还怕修仙界的自己人？
二话不说，接过姜晓晓递过来的一份灵草和一张丹方，以及一滴雷云豹兽血，掏出常用的红泥小丹炉，开始卷。
哦不，开始炼丹。
姜晓晓就站在距离高台最近的地方，明心静气，跟着她摆出丹炉做好准备。认出是每天疯狂炸炉的丹宗小师妹，惜命的修士们默契地后退出百米开外，给她腾出足够的爆炸空间。
姜晓晓没理会，她一颗心紧绷着，只等大师姐实际操作一番，琢磨出缺少的最后一味灵草——
一阵浓郁的丹香传来。
姜晓晓：“？？？”
不是吧，这就成丹了？大师姐不愧是大师姐！
然而，高台上的阮棉看了眼丹炉里的延寿丹，一脸失落地回过头，“姜师妹，抱歉，我以为我阵法差劲些，炼丹还是不错的，没想到第一次炼制延寿丹，还是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抽了抽鼻尖，嗅着醇香醉人的丹香，姜晓晓面露茫然，下意识地柔声安慰，“大师姐别急，失败一次没关系，好在没炸炉，我这边多备了几份灵草，咱们慢慢摸索。”
可能正因为失败了才没炸炉，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让她来吧。
她暗自庆幸还好大师姐没受伤，就听阮棉又说了声，“接着，今天下课再看，好在已经确认了，最后一味灵草是天心草，你可以放心炼制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姜晓晓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抬手接住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里面装的大概就是大师姐炼制失败的丹药，从中可以汲取经验，无论如何，大师姐一次就能成丹，顺利补全了残缺的丹方，已经比她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不过这个得下课才能看，她听话地收入腰间储物袋里。
这么会儿工夫，阮棉已经回放自己炼丹的过程，将整个片段下载到留影石，激活后在高台上播放一遍。
真正的卷王从来不是偷偷摸摸卷，而是卷得光明正大，卷得肆意张狂，就像她当初刷《五三》，市面上的题根本不够刷，她自己出题发给学霸同学们，一天一百套，刷到他们边吐边哭诉，“卷还是你卷。”
格局是天生的，她就是这般心怀天下的卷女子，不遮不掩，能看明白多少学进去多少，全靠个人。
留影石一出，众跟风听课的修士先是发懵，而后恍然。
“山留大师姐好聪明，这样一遍不够可以看两遍，随看随激活，哪怕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不管学得多慢也不会被笑话。”
“问题是，你们看得清她的手法吗？”
“所以那位道友不是说了，要看百次千次万次，反正三秒一次，抓紧看，下课就没机会了。”
有人真切意识到阮棉的炼丹实力，安静地开始钻研，有人觉得小孩子哗众取宠，悄然离去。
布道堂通常持续半日，阮棉就在高台上入定刷剧，期间如果有人提问，便会当众解答。
然而这些问题真的好难啊，有炼气修士的问题基础得令人发指，偏偏她个跳级生还真不会答。
逼得她学完今日的半张符箓，立刻用3d特效复制粘贴个自己坐着不动，真身打码去丹宗的布道堂走了一圈，回来后一顿恶补基础知识，再融合她的刷剧心得给出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