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身。“我也是有些不胜酒力,就不叨扰了。”“王兄,等等我!”周阳真想把桌子拍那些人脸上去!不胜酒力?这席上明明只饮过瑶池仙酿,这宝贝根本不上头,何来不胜酒力之说?这些人,分明是找借口离开!他一咬牙,正要上前再做最后的尝试,忽地一个怒声传来:“周掌柜,让本王找得好苦!你在这里宴请宾客,为何竟不邀请本王!”所有人无不愕然,正要离开的宾客纷纷看向入口处。只见一人锦衣玉冠,跨步而来,赫然正是宁王唐潜!“拜见宁王殿下!”“小人参见王爷!”反应过来的众人吓了一跳,慌忙纷纷行礼。宁王沉着脸,看也不看他们半眼,大步走向周阳。周阳直到他走近才如梦方醒,见他神色不善,不禁心生不安,赶紧恭敬礼行:“王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其他人也发觉宁王情况不对,无不骇然。这架势,莫不是要把周阳生吞了!只见宁王走到周阳跟前,一把揪住他前襟,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周阳!在本王面前说什么关张,不肯卖瑶池仙酿给本王,结果竟然背着我在这拿瑶池仙酿宴请他人!岂有此理!”周阳一呆:“啊?王爷你……”话没说完,宁王已经憋不住了,另一只手一把抄起桌上的小瓶,一仰头,对着嘴就咕噜咕噜地吹起来。全场傻眼!吹完这瓶,宁王长长地打了个嗝,已经不由松开了周阳,一脸无比满足的神情。“过瘾,过瘾啊!”他一声赞叹,转头看了看其他桌上,目光落在另一桌的小瓶上。那桌的客人正是佟裕,见他眼神哪会不知道什么意思,惶恐道:“殿下,小人的瑶池仙酿,方才已经忍不住饮完了。”宁王一脸不信任地走了过去,拿起瓶子,仔细一看,还真是一滴不剩。他大感失望,转头看向其它桌。众人面面相觑。这玩意儿有多珍贵人人清楚,哪可能还有残留?唯有周阳因为要忙着介绍加盟的事,剩了大半瓶,方才全给宁王喝了个干净。“还有没有?全拿出来,本王要买!”宁王失望地转回头瞪着周阳。“殿下,真没有了!”周阳惶然道。宁王脸色一沉。周阳慌忙再道:“不过我家店铺后日便要重新开张,到时候王爷若来,必有所获。”宁王喜道:“真的?好,到时候本王必去!若是唬我,你周氏商会以后不必在京城出现了!”最后一句威胁,听得周阳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再三保证。宁王一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从怀内掏出一锭金子,啪地扔在桌上:“这是方才那瓶的钱,本王不占你便宜!”说着,他犹豫了一下,把那瓶子又拿了起来,倒过来试了试,把里面残剩的几滴也全都吸尽了,这才大步离开。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远处,众人才长舒一口气。周阳把那锭金子拿起来,沉甸甸的,兑换成银子的话,估计也有一二百两。那边佟裕眼神一转,突然抢上前道:“周掌柜,我考虑过了,也记我一户吧。”周阳愕然看他:“啊?佟爷,您这是……”话还没说完,旁边另一人也抢了近前:“我也要加盟!周掌柜,让我先登册!”随即,原本都已准备要离开的众人,纷纷跑了过来,抢着要加盟登册。周阳既惊又喜,忙叫人一一为众人办理。他心里隐隐猜到,这些人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宁王的意外闯入。这提醒了他们,做这生意不只是赚钱而已,甚至还能讨好巴结那些达官显贵!在外做买卖,人人都想讨好官府。官路通了,财路才会通,这道理亘古不变。但如今大周严管贿赂之事,想要硬塞银子都不行。可若做好这生意,岂非等于多了一项讨好贵人的办法?而且,先登册者,有先选择店址的权利。若是能将店址选在达官贵人多的地方,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宁王怎会知道他在这里宴请众人,还这么巧这个时候闯进来?……深夜时分,地官尚书府。花厅里,唐韵木然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月色洒落在花圃上,心中一片空白。这些日子,她原本对陈言渐渐有了信心,所以才会决定赌在他的法子上。加盟这个主意失利,影响的不仅仅是二十万两银子。要知道,二十万两银子只是用来初期赈灾使用,偌大的冀州,后续必然还要大量的银子和粮食才能抚平灾情,稳定民心。所以她自然是期望自己输了和陈言的赌约,只要这生意能够长久就好。可现在,就算陈言真的掏出二十万两银子赔她,也不能解决后面的问题。在这个赌约上,她赢了。但她自己压宝在陈言这件事上,她却输了,让她对他的信心动摇起来。何进尧坐在椅上,唉声叹气。就在这时,周阳快步而来,到了门口。“大人,卑职回来了!咦?圣上原来也在此!微臣周阳,拜见圣上!”周阳没想到唐韵在这,赶紧拜倒在地。“起来罢,你辛苦了。”唐韵淡淡地说道,并不回身。“谢陛下!”周阳爬起身,小心翼翼地道,“圣上,大人,关于加盟的事……”“唉,你不必自责,此事怪不得你。”何进尧叹了口气,“先下去休息吧。”“啊?”周阳见何进尧神情沮丧,顿时懵了。“下人已经回来禀报过了,这法子行不通,非你之过,你不必太自责。”何进尧愁眉苦脸地道。周阳完全懵了。这样的结果,他还不满意?“卑职不明白,大人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疑惑地探问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会是只有两户加盟这样的结果。”何进尧不由苦笑一声。“卑职愚钝,没听明白,为何说是只有两户加盟?”周阳一头雾水,“卑职手中登册记录的,是四十户啊!”:()流氓县令:女帝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