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初夏月光照着古宅斑驳院墙,空气中隐约传来虫类叫声。
钟樾将一大块肉装进盘里,放置在地上,大白虎走过来,低头吃起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出价这么高。”邱煜边吃边说,“你哪儿来钱?”
钟樾在旁边四方木餐桌坐下,桌上是简单一荤一素,钟樾对吃食没有太多要求,这是家里最常见菜单。
“卖掉一部分古董,能拿出钱。”钟樾平淡地说。
邱煜吃了一惊:“那些都是你宝贝,你舍得?”
一万多块大洋,估计得卖掉钟樾上十件珍藏。换作平日,钟樾就是把他虎绒扒了,也不会卖自己宝贝。
每年,他们家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春夏时候剃邱煜虎绒,到冬季价最高时候卖出。
虎绒极其珍贵,尤其是银色虎绒,卖出高价能补贴他们一年家用。
邱煜感到何其残忍,这些年来他为了他们家,实在是牺牲了太多。
“不舍得。”钟樾想了很久,说。
“那你还竞价得这么坚决。”大白虎嚼着肉,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后爪挠着自己虎头。
“一时兴起罢了。”钟樾夹了一筷子青椒。
“说起来,我今天有了个新思路。”大白虎吃完肉,开始舔爪子,“但是你听了肯定不高兴。”
“你说。”钟樾说。
“我总觉得,白鹭会不会就是朱鹭剑…”大白虎退开几步,免得挨打。
钟樾低头吃着饭,没有说话。其实他早想到了,邱煜迟早会怀疑。
但他还是没把白鹭就是朱鹭剑事情告诉邱煜,这大白老虎太冲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上回,你把剑穗弄坏了,他哭了。”邱煜分析道,“这回剑鞘拍卖,他也特别着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对朱鹭剑如此执着?”
“他是个大少爷,钱多得很,喜欢精致工艺品很正常。”钟樾说。
“钟樾,你冷静一点儿。”大白老虎走过来,用冰蓝色双眼注视着他,“我知道你们之前…有很多暧昧,他可能是你初恋,让你觉得很不一样…”
钟樾总算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不清楚你是如何有了这样误解,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硬要说有,他们只能算是父子关系…
“可我明明两次撞见你们…”大白虎都不好意思说下去,用双爪遮住了自己双眼。
“什么两次?”钟樾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