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张总和刘总这几人一人一句。
“沈总,您也知道这个项目时间会很长,项目资金肯定要节省着用。更何况我们这是为公司着想,您别听他们胡说。”
“我怎么胡说?”这几天积累的怨气和委屈一股脑全都托出。刚才从湘城大桥回来,宁希脑海里全是她爸爸的模样。
宁柯崎说设计不能图精美,要利民便民。他说一砖一瓦都代表着安全,不能辜负信赖。
这些话宁希这么多年从未忘记,更不敢忘记。
“你们自己肮脏,就觉得别人也是这么想,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不想着解决而是压下来。明明知道溪市医疗技术不发达,还把他们留在那里,明明有痊愈的可能却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宁希盯着面前的几人,眸子中含着戾气,嗓音压抑着怒火,“你问问这些沈淮启他知道吗?!你敢告诉他吗?!”
“你……这……”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看宁希,看看主位上的沈淮启。
陈潇潇一脸惊恐,生怕这位冷漠无情,铁面无私,行走的制冰机因为宁希当面直呼他的名字而生气。
不止陈潇潇在担心这个问题,连刚才生闷气的张总,刘总都瞪大了双眼,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而他们担心的本人,勾唇笑了下,站起身往右边移了一个位置,坐在宁希旁边。
沈淮启说:“不好意思,我家慢慢心情不好,请各位多多担待。”
话语间全是维护。
这下几个人从担忧变成了震惊,刘总浑身僵硬:“沈总和宁工……认识啊?怎么没听说过?”
宁希察觉到身上有几道惊讶,不可思议的目光。刚才她叫习惯了,一个没注意就把‘沈淮启’这几个字喊了出来,只不过她自己也没想到,沈淮启就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她比较低调,不想借着关系目中无人。”沈淮启语气平淡,似是在说他们两个,却又不像。
张总和刘总整个人都像是被吊起来,一口气堵得上不去下不来。
陈潇潇没忍住轻笑出声,又立马收起笑,一脸严肃。
沈淮启抬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谁还敢说什么,这副样子不就明摆着站在宁希那边吗,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设计师竟和沈总关系亲密。
张总递给刘总一个目光。
刘总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站起身,倒了杯酒:“宁工,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歉,伤患那边我会妥善安排,从今往后材料也会用正规的,每一笔都经过您过目。”
“从前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宁希没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说完了吗?”沈淮启开口问,这次他没给其他人回答的机会,敲了敲桌子。
包厢门被推开,张特助拿着文件走进来递给沈淮启。
“看看吧,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冤枉你的吗?”
语气冰冷,张总打了个寒颤,翻开桌子上的文件,上面全是他的这些年接受行贿的证据,明明那些他都已经清理干净,却不知道沈淮启是怎么找到的。
“沈总……我可以解释。”
沈淮启揉了揉额头,摆摆手。
张特助心领神会:“证据确凿,张总不用解释了,您被开除了。”
“我批给你们几个亿的项目款,怎么就开不起工资了呢?”沈淮启冷笑一声,“我不管别的项目是怎么分配资金,但沈氏的必须按要求来。”
“既然刘总办不到,那就换个能听懂话的来。”
“沈总,我错了沈总……”
话没说完,门外进来几个保镖,将另一侧的人全部请出去,张特助紧跟其上,顺手关上门。
“……”
“…………”
喧闹过后的寂静……有些瘆人。更可况这里还坐着一个甲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