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胸前,呼吸也是紊乱不顺,许久才平复下来。
顾青川:“好了?”
林瑜闷闷不做声,好一会儿,靠着他的肩头,开始昏昏欲睡。长发落在腰后,遮掩住雪似的肩背。
顾青川拂过她的发丝,在她颊侧落吻,林瑜闭着眼,舒服地哼哼了声,不自觉抓着他的手指。
顾青川原想喊醒她,这会儿转了念头,自己拿了帕子随意擦拭过,取了衣裳披在她身上,抱着人去了净室。
亲手给她清洗,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林瑜在这方面极其守旧,别说与他共浴,沐浴的时候连丫鬟也不许进来。
喝醉后却不一样,在水中紧紧抱着他,一刻也不肯松。
翌日林瑜醒过来,昨夜的事已经忘了大半,只记得那盏喝不完的酒,味道辛辣呛人。
她坐了会儿,便要下床,帘帐先从外面撩起。
探进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清瘦,一张清隽英朗的面容随之出现在帘后。
顾青川问:“醒了?”
林瑜开口便咳了出来,捂着嘴点头答应。
一只瓷盏从外递进,是清甜的豆蔻水,林瑜捧着瓷盏缓缓喝完,喉咙舒服了点儿,神思也渐渐变得清醒。
她抬起头,“我喜欢和大人现在这样。”
顾青川怔了怔,端起她的面颊,疑心是病了,“什么?”
林瑜认认真真看着他:“大人还没娶妻的时候,我们就像现在这样。”
昨夜铺垫许久,只为今日这句话。
她的眼睛弯了弯,“等大人娶妻的时候,就放了我,好不好?”
女子总要嫁人生子,如此才可安稳度日。如她这般不肯做人妾室,上赶着当外室的实在少见。整个南京城只怕就这一个,不知该说她清醒还是糊涂。
顾青川抚着她后颈的手一顿,阴阳怪气道:“你想得倒是通透?”
不通透行么,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要是信了他一时的好话,去当什么妾室,从此要应付的就不止他一个了,还得加上他的正妻,以及往后数不清的妾室。
若是自己不走运也有了孩子,还得让孩子跟着一道受人非议,到时候走投无路,想要过好一点,得想尽办法讨他开心。
这样的日子不是地狱胜似地狱。
林瑜沉默片刻,道:“我想了好久,只想到这一个两全法。”
两全法?全了她的什么?
顾青川挠挠她的下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随你便是。”
早就知道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一只来历不明的雀鸟,想要驯服,总是不容易的。
要再耐心一些。
林瑜见他这样轻易答应,便知此人肯定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拿话哄自己。
要再耐心一些。
心头好歹松了口气,这一步走出去了,总要比前一个月自己窝在房里来的好。
林瑜推推他的手臂,“大人,我在府上闷了一个月,可能出去逛逛?”
她难得求他一次,昨夜又是一场融洽,她雪腮潮红都尚未褪去,顾青川自然要答应下来。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出去的时候多带些人,让杨瀚墨跟着你。”
跟着就跟着罢,能出去就行。
林瑜松了口气,躲开他的手,“好。”
一点儿黏黏腻腻的嗓音都没有了。
顾青川心生不满,俯下身,捏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