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平静反问:“您也知道我该喊他们叔叔?”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纸醉金迷,也有声色犬马。
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却也听不过不少。
从前是因为有贺轻舟护着她,所以才没让那些流言的风吹到她身上。
可是现在,他忘了她。
所以江苑的父亲只能另外物色目标,毕竟公司的那些项目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江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一直以来,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而已。
她上楼回房,不再去听身后那些恶毒的辱骂。
她有时候会想,在那个小乡村长大,其实也挺好的。
她不该被接回来的,不该被接回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十六岁那年,江苑第一次试图反抗他的意见,结果那个她所谓的父亲,不远千里把她送到深山里闲置的别墅。
那里断电断水,一到晚上,只能听到虫鸣蛙叫。
他惯会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听话。
时间长了,只要她对他产生恐惧,自然不会再忤逆他的意思。
江苑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但她偏不让他如愿。
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不至于让她饿死。
她要面对的,只要无边的孤独和恐惧。
听说这个地方闹鬼。
入夜以后,楼下的房间总能传来女人的哭声,楼梯也咯吱咯吱作响。
像是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
江苑只敢缩在角落里,她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脸埋进膝盖里。
肩膀一直在颤抖。
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她知道,这附近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她很害怕,怕的几次想要哭,最后都忍住了。
或许是骨子里的韧性作祟,她总觉得自己一旦哭了,那就是在认输。
旁边的窗户被人砸响。
江苑吓的浑身颤抖,脸埋的更深。
四天了,她被关在这里四天了。
精神的高度紧绷,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崩溃。
可是下一秒,她听到了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苑,你在里面吗?”
江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揉了下耳朵,没有立刻回答他。
贺轻舟的声音便染上担忧和慌乱,声音也更大:“江苑,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