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睡醒还带点暗哑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现在的贼连作业都偷吗?”
夏荷觉得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厌世的颓丧感。
通俗点讲,就是活不起了。
两人初次见面,也没提前打过招呼,夏荷知道他是误会了,刚要开口解释。
他脸上仍旧没什么情绪,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偷吧,都是新的,一个字没写。”
还挺大方。
夏荷试图解释,她不是小偷。
但少年明显一副不在意她是谁的淡漠神情。
看都没多看她一眼,从酒柜里抽出一瓶酒,低头转动瓶身看了眼上面的日期和度数,没什么力气似的靠在吧台上,又打了个哈欠。
看上去应该是真困了。
那双细长微挑的眼此时耷拉着,头顶灯光太亮,夏荷甚至还能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
很长,但是不怎么翘。仿佛和它主人一样,都没怎么睡醒。
他把手里的酒瓶放回去,又换了一瓶,看清上面的度数以后才垂放下手。
“有钱的东西都在一楼,偷的时候记得动静小点。”他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她,瞳色漆黑,但很干净。清冽透彻的声音少年感十足,漫不经心地警告了一句,“别打扰我睡觉。”
夏荷没办法将他和孙阿姨口中那个丑儿子对上号。
因为他确实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并且脾气也没那么差。
就算家里来小偷了也没报警,反而给小偷指了条节省时间的发财之路。
颇有点古代劫富济贫的侠士风范。
只不过劫的是他自家的富。
他上了楼,回到房间,把房门关上。
夏荷全程目送着他。
嗯,有点怪。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误会好像还是没解开,他真以为自己是小偷。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解释,也不急于这一时。
夏荷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也不敢轻举妄动,作业本吹干以后她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偶尔看看走廊上的油画,偶尔看看那些精美的瓷器。
以及墙上的涂鸦。
看不清是老虎还是狮子,旁边那个有点像炮台。
很别致且有想象力的一幅画,估计是年纪不大的孩子乱涂乱画的。
夏荷再次坐下,头靠在沙发扶手上,苦恼今天到底应该睡在哪。
二楼的房门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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