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方的回应也干脆利落。
言秋从一沓书本纸张里抽出一份英语试卷。就从最容易入手的开始吧。
嗯……这份试卷确实比较容易。言秋写得休闲,时不时捻一颗提子来吃,注意力在题目上,全是下意识的肢体反应。
而喻明希就发现有点折磨了。
他的注意力是断节的,好容易弄完一题,她调整一下坐姿,小腿换个方向斜,膝盖就直直冲他这边来。
没碰上,但感觉已然强烈,他好像铁要被磁石吸过去。
再强行做了几题,她开始捻果子吃。
红提被她洗得干净,有晶莹的水珠留在上面,她双指轻摘,水珠就晃到了她手上,小小的、清脆的红提被送到她口中。牙齿咬合,便迸溅出水果的清香和微涩。她随便在另一手背擦干手指残留的水珠。
反覆几次,她没留意鬓边的一绺头发落到嘴边,差点跟着提子一起卷进嘴里。
有人帮她拨开了。
言秋一惊,像努力吹大的气球被刺破。
她呆呆地转过来,喻明希帮她把头发勾到耳后,手指就留在那,轻轻滑动。
他喜欢玩她的头发。
小小的包厢里,空调暖风呼呼的,吹得言秋脸发烫。
视线又黏住,有什么在坍塌,言秋问:“嗯?”
喻明希笑了笑,学她:“嗯。”
言秋也笑:“什么啊?”
“你的葡萄好吃么。”他的眼睛是矛盾的,薄而窄的双眼皮和上扬的眼尾使他冷漠倨傲,可微勾的眼角和深邃的骨骼结构又赋予他幽深和一种隐秘的狂热。
他在狂热地望着她。
言秋喉咙有些梗住,说出来的已经是轻而黏的气音:“是提子!”
光线暗下来。
喻明希脸挨过来,好像在闻她唇边的气味,他的呼吸缠着她的。
“是么。”他还在问。
明明身体没有碰到,言秋都感觉到了他胸腔地震动,她不知哪里开始发麻,但不服输,发不出声也硬撑着说:“是。”
近成这样了,她也没退一点儿。
喻明希就亲了过去,紧贴着她被果汁浸润的嘴唇蹭了蹭,轻轻一吮。
他抽离。
言秋呼吸。
他说:“还不错。”
言秋没什么表情,目光移到桌面摊开的试卷上。试卷苍白,扁平,没有温度。这一刻她提不起拿笔的欲望。
嘴唇在发麻,身体里头的血像在锅里被煮沸了,言秋怀疑,如果这时哪里稍微破个口子,她的血液都会跳出来。
她的想法抽像起来,她的灵魂在涌动。
干不了别的。
有没有可能,任何事都是要做了、掌握了、不悬着了,才能安心。
她的思维集中到一个对策上。
她转头,看回近在咫尺的,健壮的、赏心悦目的、别扭而又直白的,她的男朋友。
言秋,亲了他。
这个念头闪出来,言秋两只手就去抓住他领口的两边,把人揪过来狠狠亲住。
这回没发懵,言秋发现他的嘴巴比她想像中还软,很好亲。
言秋还在想着下一步探索,他竟别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