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声音,“路恣诩,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祝你大学愉快,人生顺遂,继续恣意盎然地生活,忘了我吧……我不配你的好。”
路恣诩手攥地一紧,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声音微颤:“忘不了……怎么办?”
司晚情绪再次决堤,崩溃地说:“我求你了,你走吧,我……好痛苦。”
直到此时,路恣诩才答应司晚,哽咽着说:“好,你一定要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相信自己。再见了,司晚。”说完路恣诩垂着头转身离开。
听着两人对话,黄玉荣在一边心疼不已,“小路……”欲言又止。
路恣诩硬挤出一个笑,说:“没事的阿姨,照顾好司晚。”
路恣诩走出医院,太阳的光格外刺眼,打在身上,路恣诩回头看向司晚的病房,越来越模糊,路恣诩无奈摇摇头,自嘲道:“路恣诩,你什么人啊,喜欢的人都说不再见了,居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有没有心啊,还一个劲儿说别人没良心,你自己呢?活该!”
黄玉荣告诉司晚路恣诩已经离开,问她能不能开门,司晚却说等一下。
司晚走到窗台前,看着路恣诩魂不守舍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看到路恣诩突然转身,司晚立即躲到边上,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没力气坐在地上,想到和路恣诩的点点滴滴,想到路恣诩对自己说过的话,司晚一下又一下的用袖子擦拭眼泪,另一只手使劲敲着自己的头。
黄玉荣见半天没动静,什么顾不得直接打开门,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黄玉荣急坏了,扔下饭盒就跑过去抱住司晚,说:“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错了,我错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惩罚我好吗!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了,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伤害自己了!求求你,答应妈妈好吗?”
司晚逐渐冷静下来,说:“我……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怕。”
黄玉荣替司晚拨开脸上的碎发,说:“没事啊,晚晚,妈妈陪你一起,不怕……不怕。”
“妈,我想我爸了,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司晚考的一如既往的好,可是司晚状态还是不太好,黄玉荣也不在乎了,填志愿的时间已经过了,愣是一句没提。
路恣诩报了江城大学,程放和郁新然报了晋城大学。司晚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郁新然知道后常去找司晚,直到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司晚都没答应过见面。
黄玉荣给司晚买了新手机,不过除了和黄玉荣通话司晚从来没用过,每天就呆坐在家里,没事看看书,偶尔帮黄玉荣做做家务,看到司晚渐渐愿意走动了,即便没上大学,黄玉荣也开心不已,至少自己的女儿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
后来黄玉荣进入了一家教育机构接着教书,每天早出晚归。
八月逐渐见底,司晚照常在家看书,突然家里门铃响起。
司晚透过猫眼看到是郁新然和程放,立刻转身,背对着不敢接着再看。没成想郁新然这次直接暴走,程放拦也拦不住,郁新然用手大力敲门,说:“司晚!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
司晚不做声,郁新然接着敲,说:“你真的打算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司晚不敢出声,忍住哽咽,用手捂住嘴,身体抵住门。
郁新然敲在门上的每一掌都像击打在司晚的心上一样,郁新然渐渐停下,声音哽咽着说:“司晚,你连我都不想见了吗?我就想问一句,在你心中,我算什么?路恣诩算什么?程放算什么?我们的友情……又算什么?”
程放在一旁,眼神心疼极了,拉着郁新然的手,“新然……”
见还是没有动静,郁新然一把抹掉眼泪,自嘲道:“我知道了,屁都不是!”转身就离开了。
“新然!”程放连忙跟上。
听到郁新然和程放离开的脚步,终于在他们下楼前,司晚打开门,朝郁新然大喊:“不是的!”
郁新然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司晚涕泣涟涟,说:“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大家。”
郁新然还是没动,司晚接着说:“我每天都很摆烂,我的生活没有希望,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你们都和我不同,你们的生活应该更精彩,不应该受我影响,我不想你们老是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