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不能惹妈妈生气啊。”
路恣诩灵光乍现,嘴里念叨着“火车”二字,突然想起司晚夹在书页里的照片。问黄玉荣:“阿姨,你知道晋城哪里有可以看到火车的地方吗?”
“啊?”黄玉荣有点懵。
路恣诩给黄玉荣讲了一遍这些点点滴滴,说:“我觉得司晚如果有想去的地方,那一定是这里,有吗?”
趁黄玉荣想的间隙,路恣诩也打开手机地图搜查。
黄玉荣突然想到,说:“好像有,之前听她爸讲过。”
“我查到了,我们快去!”路恣诩说。
黄玉荣眼泪再次涌出,抑制不住嘴角,边流泪边笑着说:“好,快走吧,谢谢你。”
路恣诩忽然脚步一顿,将牛奶送给了刚才赶火车那个男人的女儿,他们家和黄玉荣是邻居,起初女孩的妈妈有些迟疑,看到黄玉荣站在旁边才同意。
“还不快跟哥哥说谢谢?”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女孩声音甜甜的说。
“不客气,你也很乖。”路恣诩说完就出去拦了个车,带着黄玉荣,两人飞速往城郊去寻找司晚。
司晚坐在铁轨旁,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趟火车也没来。
司晚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辽远寂静,风偶尔吹起发丝,很凌乱,却没有一根挡住司晚的眼。
司晚释然一笑,脑海里回想着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特别想到和路恣诩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泪腺崩塌,居然有一丝不舍。
风连带眼泪一同吹去,司晚自嘲,站起来走向轨道最中间,正要向后走,突然后面一个声音将司晚的脚步定住。
司晚缓缓回头,只见路恣诩扶着黄玉荣往这边飞速赶来。
黄玉荣看到司晚的一刹那,庆幸不已。
路恣诩和司晚隔空遥望,即使遥远,但此刻,不用说也明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便看到了对方最纯粹的情感。
黄玉荣看清司晚正站在铁轨中间,心急如焚,撒开路恣诩,说:“你快去,拦住她,危险!”
路恣诩眼神坚定,还没等黄玉荣说完就如箭离弦,脚下再多坑洼也不在乎,朝着司晚飞奔而去。
“司晚!”
司晚像被惊动的兔子,惊呼一声:“站住!别过来!”
路恣诩害怕刺激到司晚,她站在铁轨中间,每一步都容易摔倒受伤,万一车来了卡住脚就晚了。
路恣诩站定,顾不上不断往下流的汗水,说:“司晚,有什么事下来慢慢说,好吗?”
司晚看到路恣诩,眼泪决堤,说:“路恣诩,对不起啊,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你很好,可我……不值得。”
路恣诩内心兵荒马乱,语无伦次,说:“不……不……不是的。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说好吗?我真的害怕,司晚!真的,你快下来!”
司晚看到远处焦急往这边赶的黄玉荣,猛吸一口气,摇着头,说:“路恣诩,我的人生……我都没希望了,我觉得我活的好失败啊!我连操控我自己自由和思想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没有看到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最后一面,没有参加他的葬礼,连死讯都是从网上知道的。我简直太没用了,太失败了。不过还好,待会儿,就都彻底结束了。对不起啊,还差你两件事,又完不成了,这次允许我赖一次账吧。”
路恣诩再也忍不住,头一次流了眼泪,摇头说:“不行,从来没人可以在我这赖账,你也不能例外。”
“路恣诩,遇到你的这一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此时黄玉荣好不容易到了,焦急地眼泪止不住地流,“晚晚!”
司晚听到黄玉荣的声音,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司晚不顾一切拼命往前面跑去。
见状,路恣诩也顾不上了,直接进去追,好巧不巧,火车的汽笛声传来,且越来越近,火车逐渐映入眼帘,路恣诩终于追到司晚,最后关头,路恣诩一把拉过司晚,司晚撞到路恣诩怀里,路恣诩抱着司晚直接跳了出去,两人滚了很远,总算平安无事。
“晚晚!”黄玉荣朝这边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