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人不爱说话啊，&rdo;洪杰对于沈东的单音节回答有些失望，又转过身凑到曹沐身边，伸手在自己湿乎乎的衣服口袋里掏着，&ldo;曹小鱼我给你带好东西了。&rdo;
&ldo;什么？&rdo;曹沐很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口袋。
&ldo;蜡笔，你看，&rdo;洪杰掏出了一个小铁筒递给曹沐，&ldo;这个是铁筒装的，防水，你拿着玩吧，上回给你的那个画画的本子还在吗？&rdo;
&ldo;在。&rdo;曹沐蹲到铁箱旁边，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有一个素描本。
沈东坐在一边看着他俩拿着蜡笔在本子上折腾，洪杰看上去是个挺正常的人，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但曹沐这种长期住在一个海岛山dong里，不穿衣服住在这种半水dong的地方还没有关节炎身体健康的人居然没有引起洪杰的任何怀疑，沈东只能判断他脑子转速不太快。
蜡笔让曹沐很开心，但在本子上胡乱涂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放下了笔，看着洪杰：&ldo;我累了，你走吧。&rdo;
&ldo;啊？&rdo;洪杰愣了愣，&ldo;每次都这样，你真扫兴。&rdo;
&ldo;累了嘛。&rdo;曹沐笑了笑。
&ldo;好吧，那我走了，有好东西再带来给你，&rdo;洪杰站了起来，一点儿没犹豫地穿着衣服跳进了水里，又很快地冒出头来指着沈东，&ldo;那他不走？&rdo;
&ldo;他不走，你走就行了。&rdo;曹沐回答得很gān脆。
这回答让沈东都替洪杰尴尬，但洪杰似乎没什么感觉，只是啧了一声，看着沈东：&ldo;我走了，你陪他玩吧……你不跟他一样吧，下回我再来，他肯定不记得我是谁，你还记得我叫什么不？&rdo;
&ldo;船长。&rdo;沈东笑笑。
&ldo;行，走了，&rdo;洪杰很满意，冲沈东笑了笑，&ldo;我就住岸上村子里，你要是上岸，问问人就能找到我了，不过我不经常在村子，我喜欢呆在海上，船上，大海就是我的家！&rdo;
洪杰后半句话说得气势磅礴，还挥了挥手，甩了沈东一脸水。
&ldo;好，&rdo;沈东点头，看着洪杰消失在水里之后，他冲曹沐问了一句，&ldo;他就……就这，这……么游，游？&rdo;
&ldo;不是啊，他有条船，停在……&rdo;曹沐又东南西北指了一圈，最后冲着随便一个方向指了一下，&ldo;停在那边，游出去他就上船了的。&rdo;
&ldo;哦。&rdo;
&ldo;我去年就认识他了，不过他不知道我是鱼，他觉得我是傻子，&rdo;曹沐笑着吸了吸鼻子，&ldo;他人挺好的，这些东西都是他送我的，你来看。&rdo;
沈东蹲到曹沐旁边，看着他这一箱子乱七八糟。
本子，笔，闹钟，望远镜，子弹壳，小学语文书，哨子……玩意儿还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基本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时，沈东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ldo;这是什，什……么？&rdo;沈东的注意力被箱子最下面压着的一个袋子吸引住了。
袋子里只有一个破旧的作业本和一片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片。
&ldo;这个是……&rdo;曹沐似乎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把袋子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东西，&ldo;这是我和姐姐以前乱写着玩的东西。&rdo;
&ldo;姐，姐姐？&rdo;沈东觉得自己脑子里对公子小丑鱼的认知被再次刷新，曹沐不光有爷爷，还有个姐姐？
真正的美人鱼？
&ldo;嗯。&rdo;曹沐拿着本子没再说话，目光像是穿过本子落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沈东看着他脸上的表qg，就像之前那种疲惫他从未见过一样，现在曹沐这种有些怅然的表qg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伸手从曹沐手里抽出了本子，看了看封面。
上面写着关华镇中心小学三年级四班，曹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