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鸭舌帽帽檐,戴着墨镜和口罩,但还是一进店就被老板认出来了。
“陈老师已经等您很久了。”老板没换,一位风韵犹存的女老板,看起来柔弱,她最喜欢的运动是打拳击,不过平时都爱穿一些性感火辣的服饰。
她声音很低,冲许水星眨眨眼睛,“今天的叉烧我觉得是厨师这一个月以来做得最好的一次,您都多久没来了,我们出了好些新菜式。”
店里没什么人,不是饭店,又下着暴雨,寥寥三四桌客人,还分散得很开,舒缓的古典音乐与餐厅中央的假山流水声混在一起,加上外面的雨声,是很让人感到惬意的就餐环境。
许水星把伞递给了侍应生,摘下了口罩和帽子,她朝老板点点头,“好久不见。”
她引着许水星去座位边上,倒了茶水,小声说了句“两位老师可以点菜了”之后,便轻手轻脚离开了。
许水星迟迟没有坐下。
她双手都插在大衣的兜里,长发在脸的两侧落下,她甚至连口罩都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一起被她塞进了大衣口袋。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冷冰冰的。
男人时刻都保持着完美的仪态,只是一开始他在看的是窗外,在听见餐厅门口的说话声时,他才收回目光。
在看见许水星之后,尽管后者眼中完全没有他,前者的目光也从未移开过一分。
他深灰的西装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内里穿着看起来柔软又熨帖的羊毛衫,读大学时候他就近视,此刻也戴着一副眼镜,他视线穿过薄薄的镜片,越发显得温和。
“水星……”他觉得许水星没有任何变化,从十三岁开始拍戏就是这样,面对不喜欢的人,笑容都懒得挤出一个,哪怕少女时期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婴儿肥尚未褪去,哪怕面无表情,看起来仍旧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现在却多了一些难以接近的疏离,高高在上的傲慢,以及宛如看陌生人的毫无波澜的眼神。
陈达隐下心底的刺痛感,笑着请许水星坐下,“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你说我有东西在你这里,”许水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什么东西?”
陈达低下头,他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放在右边座椅上的一个纸箱,“都是你当年送我的东西。”
许水星蹙眉,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莫茉在收到的快递当中,其中有一个就是自己送给陈达的机械手表,陈达那时候十八九岁,虽然两人已经身价不菲,可他就是喜欢一些小众的牌子,许水星特意了解后买来送给他的。
收到的快递,许水星记得自己直接丢了。
她对陈达这个人早已经失去了耐心和兴趣,对他使用过的东西,自然也是一件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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