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看了单百川一样,笑着说:“总裁想邀请你今晚共进晚餐。”
梁惊水没认出他的声音:“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太明白。”
他无视单百川抗拒的眼神,抬头望向那扇亮着的窗:“在楼下,往下看看吧。”
若说第一声只是怀疑,那么后一句,却让她记忆深处的禁区骤然敞开。
那晚凉风阵阵,窗边的黑影一跳一跳往下望。
像是放弃了挣扎,窗户被推开。
风声“哗啦啦”灌进口鼻,梁惊水从楼上的窗子探出头,俯瞰而下,商宗的眼神早已静静守候,两道视线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座看不见的桥。
2018年伊始,他握着手机问她:“有冇挂住我?”
那姑娘终于肯看他了,像面对个不法之徒,警惕地缩起身子,说:“没有。”
商宗愁郁道:“那你别加班了,我今年刚好迷上21岁的女孩。上一个跳槽不干了,空了个位置,你考虑下?”
梁惊水顶着黑眼圈,抿嘴一笑还是泄了。
第56章跑什么?
2018年北方倒春寒,广海天气也比往年冷些。
依然是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春天。
商宗靠在无框玻璃门上,侧眸观察着这间实验室。
这层楼隶属技术部,以项目驱动为主。除了数据实验室外,还设有服务器机房和云端工作区。
梁惊水最后演示代码,绿色小字在多屏显示器上飞速滚动。一块长屏幕实时呈现公司运行数据,朦色在她脸上酿绿藏光,湿淋淋的。
也是他不曾见过的新鲜模样。
几分钟后,梁惊水关闭主机,窸窸窣窣收纳桌上的文件。
自去年那次通话后,他一晚上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没想到那句话的影响如此深重,连她香港的手机号也联系不上。
商宗以为自己被拉黑,今晚拨出去时未抱有希望,却在看到那张疲惫的小脸探出来的瞬间,周遭的一切都敞亮起来。
他好像再次爱上她了,很爱很爱。
一段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整层楼。商宗慢悠悠转过身,狄鹤正提着一袋打包盒,乐呵地朝实验室走。
狄鹤凑近了看他,仔仔细细端详,发现这人还挺帅的:“你是?”
商宗眼皮都不抬:“没看过电视?”
这话狄鹤和初见梁惊水时,听到的如出一辙,但今儿不是愚人节。
突然,实验室传来开门的声响。
灯光斑驳地落在了那个帅人脸上,身躯立在明黄棱框里,只看见眸里灰幽幽的,像糅杂黑白的沉淀色,对众生都漠然。
狄鹤太阳穴突突,面对这种几乎完美的、无暇的同性,他自惭形秽。
梁惊水一身小学生卫衣,站在门缝几秒,顶不住压力溜号。
一只皮肤薄韧的大手扶住门框,梁惊水蓦地退后,从罅隙与商宗四目相对。
商宗抱她出来,嗓音侵袭她耳廓,“跑什么?”
梁惊水上班时很少化妆,眼下的熬夜痕迹明显,脸红也明显。
狄鹤望着她,女孩腮边盈血,游走到耳垂,那一抹羞意让他想都不敢多想。
即便梦里,无数次看到那双骨细肉嫩的手卧在他颈上,他颤颤地摸向她的大腿,皮环束进糯白的肉里。
他问她那是什么,她用耍娇绵软的声音说,那是恨,你摸到它,就算是爱我了。
起因只是有次白天送花时,瞥见她裙下的一处微微凸起。
大多数人可能不会留意,可他喜欢她,想要她,想得齿关咯咯作响。
分不清晚上做的是春梦还是噩梦,她吐着稠红的蛇信子,将水银一点点渡进他腔肉里。醒来时冷汗淋漓,唇际却是止不住上扬的,带着几分荒唐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