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渊就在这时凑近慕溶月耳畔,“……鱼儿很快就要咬钩了。”
……
马球会结束后,桓王暗自派了两个亲信,去找到了谢羡风。
有了这场马球会的引荐,桓王自然就有了由头去约见他。可后者却是油盐不进,任凭桓王派去的人如何软硬兼施,都始终不为所动。
谢羡风素来都不是那类善于攀附权贵之人,如今面对桓王的无故召见,自然是态度冷淡。
如此一来,桓王对他就更是没了耐性。
“那姓宋的若真有诚意,就让他给我想办法去!”
桓王气得直接将桌上的书纸都掀翻在地。
台下的侍卫被砸了一脸,吓得连忙跪倒,试探地问道:“那……等抓到他人以后,王爷想如何处置这个逆子?”
桓王冷笑了一声。
“永绝后患。”
帘帐被一股阴冷的穿堂风掀起,空气之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属下明白了。”
最后,侍卫领了命,起身退了出去。
……
另一旁,马场的营帐中。
赶走了桓王派来的人后,谢羡风独自换回了常服,正要掀开帘帐走出来,眼前却蓦地闯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师兄!”
久别重逢,莫盈儿热泪盈眶,几近喜极而泣。
“……盈儿,”谢羡风一时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郡主派人接我来的。”莫盈儿破涕为笑,感慨地擦拭眼角泪珠,“她是个心软之人,虽然与我不过是几面之缘,却还一直关心着我。若不是她,我今日还真没有勇气与你们相认。”
听见莫盈儿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慕溶月真心的赞誉,谢羡风微微一笑,轻手放下了帘帐。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糟透了。”
提及不愿谈起的话题,莫盈儿的面色也浮上了几分忧愁,她伸出了双手,昔日拿剑的手如今却布满了做粗活儿生出的老茧,和皲裂的冻疮。
“我如今成了大宅里的帮佣,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管事的嬷嬷见我身份卑微,时常克扣我的月钱和米粮,还诬陷我是个不祥之人,动辄对我打骂、用家法。我不愿认命,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成日困在那大宅院中,受命于人,浑浑噩噩、生不如死。师兄,我想另寻出路,再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谢羡风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所以,你想投靠我?”
莫盈儿心中忐忑,试探地点了点头。
谢羡风却自嘲一般轻笑了一声,反问她:“师父的事后,我也被贬去了荆川。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又如何能帮得上你?”
莫盈儿终于止不住叹了口气。
“或许,我今日不该来的。”
见她频频受挫,灰心意冷的模样,谢羡风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的背影。
“也许,你可以去求溶月。”
“……什么?”
莫盈儿惊诧地回过头来,不止是因为谢羡风让她去找慕溶月求情,也是因为他私底下竟亲昵地唤起了慕溶月的闺名。
要知道,即使是他们还未和离时,谢羡风在外人面前,也总是一板一眼地称呼慕溶月的全名。
谢羡风望着莫盈儿,郑重其事道:“你都说了,她是个心软之人。你去求求她,她说不定会同情你的境遇,继而为你寻一份差事的。”
见他表情是认真的,莫盈儿一时迟疑:“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