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担忧他。
谢聿薄唇翕动:“不必担心,只是行程较远,并不会大动干戈。”
江绾有些意外谢聿竟对她解释此事,他似乎又并非不乐意被人说道。
但她想说的,也仅此而已了。
他们不是多么亲密在乎的关系,他要做什么,她也无意干涉。
至此,江绾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谢聿看着视线里江绾晃动的脑袋,心尖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古怪地生出想要再听她用方才那种语气对他多说两句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谢聿:“今晨提及的事,便按你的想法去办。”
说的是新置一间屋子的事。
江绾闻言有些惊喜,眸子里染上几分光亮,连应答的声音都显得轻快了些:“好,我知晓了。”
谢聿眉心微动,她话语上扬的尾音莫名将他的心尖又挠了一下。
但他面上不显,也就此止了这次短暂的对话。
随后,谢聿果真先行去沐浴了。
江绾便靠在屋中的美人榻上思索着自己要置办一间怎样的屋子。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又因夜色绵延不禁飘散思绪。
谢聿又要离京了,这次不知几日归,但她又能独自待上一段时日了。
不仅如此,还很轻松自在。
无人约束,无人管教,更无任何必须要做和不得不做之事。
这是她以往在襄州家中时难有的。
事实上,就算谢聿在京时,这种自在生活也并未被干涉多少。
如此甚好。
江绾敛下眉目,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那股想念家乡,想念家人的落寞心情,就这样被她一遍遍说着,一点点压了下去。
谢聿沐浴完后,江绾又磨蹭了一阵才唤人伺候她沐浴。
待她回到屋中,开门便嗅到屋内浅淡的药味,桌面虽是一片整洁,但显然谢聿已是自行换过药了。
江绾心下又多了一处可以宽慰自己的话语。
她的丈夫倒是一点不需她费心伺候,时常不见人影,何事也都亲力亲为。
这都算不上宽慰自己了,是当真很省事。
两人各自在屋中干了一会自己的事后,该是到了就寝之时。
江绾听见脚步声不由从梳妆台前回头看去。
厅堂和书房那头的烛灯都已熄灭,此时只剩寝屋这边还留有一丝不算明亮的光火。
谢聿逆着光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