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有点像江临琛最开始的样子。
江临琛总是很有风度,温柔,体贴,好像她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但他伪装得不是很好,她总能感觉他有些幽怨地忍耐着,直到最后爆发。
可谢观鹤呢?
从来没有。
温之皎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人真危险,隐秘的抵抗心理再次产生。她画下最后一笔,便悠然起身,跑出了书房。
不多时,她抱着支架又一路跑回来。
谢观鹤扬起眉头,“你要干什么?”
温之皎一言不发,将支架固定在案几上,拍了拍手,“我要直播!”
谢观鹤怔住,“什么?”
“我要直播画画,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画技!”温之皎看着他,眼睛里有点认真,又有点挑衅的意思,“估计会很吵,你要是嫌吵呢,你就出去。”
谢观鹤欣然点头,“请便。”
等会儿,就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冷静。
温之皎笑了下,开启了直播,对准着画。
隔着手机镜头和支架,她画画的姿势有了些困难,但画了几分钟后,她又觉得不错了。她不怎么经营网络账号,也只是前几天才分享初学画作,这会儿直播间自然没什么粉丝。
她偶尔看几眼,只有稀疏几个人问一些问题。
那些问题和画还没什么关系,都是说她的手好看,平时怎么保养。还有她的袖子好厚,现在夏天穿着热不热,以及这个桌子在哪儿买的质感很好。
温之皎:“……”
可恶,都看她画的画啊!
温之皎很有些恼怒,但有人问问题总比没人好,她开始胡诌。
“平时都在用牛奶保养手,牛是自家的,现挤牛奶。”
“不热,因为我现在不再国内,我在南极。”
“桌子是我室友从公司偷的。”
温之皎说完后面一句的时候,看见谢观鹤抬起了头,眉毛挑着。她立刻就看他,道:“我室友就在我身边,你们想知道他怎么偷的吗?”
她看了几眼手机屏幕,并没有什么人好奇。
但温之皎点点头,装作很多人问的样子,看谢观鹤,“他们想知道,你说说你怎么偷的桌子吧。”
谢观鹤翻过一页文件,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打开车门,搬走桌子,关上车门。”
温之皎:“……你抄袭!这明明是小品里的!”
谢观鹤看了几眼文件,有些想笑,没再说话。
她也不再纠缠他,时不时对着手机叽里咕噜说胡话。
谢观鹤一边看文件,眉毛都没有抬,可她的话一句也没有落下。她的声音总是愉悦而欢快的,尽管总说些不着调的话,那语气的尾音也上扬着。
他握着钢笔一边转,一边想,难怪江远丞会把她藏得那么深。即便没有抬头看她,他也能想象出来,她脸上眉飞色舞的姿态,闪烁着光的眼睛、红润的唇、鲜艳的耳环,还有昂着下颌的张扬姿态。
不过很快,这愉悦的气氛就不存在了。
谢观鹤听见温之皎略带羞恼的声音,“什么叫我这种画也敢开直播,我分享都不行吗?”
他抬起头,看见她脸皱着,盯着屏幕看着。
温之皎狠狠戳了下手机屏幕,“是你先骂我的画的,怎么又变成主播语气太差了?你是神仙吗?说的话都不给反驳是不是?”
谢观鹤道:“怎么了?”
温之皎没回他,气得有点说不出话,“现在又说我脾气差带坏小孩了?!你,你,你——”
谢观鹤不太懂直播,但他听出来了,她吵架即将输了。
于是,他没忍住道:“注定不会有后代的人,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温之皎怔了几秒,立刻学舌起来,“就是啊!你这种劣质人还担心什么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