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头痛欲裂,我哀求道,“放开……”
“放开?”他似咬牙笑了,“休想。”
头痛得愈发厉害,脑海深处像有什么要翻涌上来,却在此时,听见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手指一松,我便险些顺着墙滑坐下去,循声望去,是几个红衣祭司。
“圣君!”为首的那个看见圣君,立时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几人都齐刷刷跪了下来,我认出其中两个,便是送我进宫的,一个面相和善的胖子,一个神情阴冷的瘦子。
“圣君怎会来我们的寝舍?”
注意到我的存在,几个祭司都不由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我夜半出来小解的。”我推开房门,冲进门内,伏在地上以头撞地,只将自己撞得险些昏过去,头疼才渐渐消减。我翻过来,仰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脑子里不住徘徊着圣君说的那番话。圣君以前是与我相识吗?
还是和王上一样都是认错了人?
“已至月末,你们不是需本尊赐血吗?”
我头昏脑胀地胡思乱想着,忽然又听见圣君的声音。
“圣君竟主动来找我们?这可……”
“多谢圣君!我们这几日正难熬得很,圣君肯定是看出来了!”
“多谢圣君体恤!这,这次可否……多赐些?”
“是啊是啊,自从圣君坚持只许我们用那些十恶不赦的死囚作法器,我们遭受反噬的风险便大了许多,若是教皇知道……”
“知道了,此次会多赐你们些,只要,你们把嘴闭牢。”
“多谢圣君,卑下们定不会乱嚼舌根……”
外头那几位祭司的声音受宠若惊,可不知怎么,我还听出一丝贪婪来,我爬起来,将门打开一条缝,扒着门缝瞧去,那几名祭司趴在圣君足下,仰眸巴巴地望着他,神色如饥似渴,如同一群等喂的饿犬。
——赐血?
“那,请圣君移步祭坛。”
“就在这儿。”
“就在这儿?”
“你们要是不要?”圣君抬起手来,腕上竟已有了一道伤痕,鲜血滴淌,朝他们伸过去,仿佛要喂狗一般。
几个祭司对视了一眼,竟都急不可耐地抓住他的手臂,竟真的竞相舔食起他腕部的伤口来。
我捂住嘴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却见他侧眸朝我看来,微微仰起了下巴,嘴角微牵,似笑非笑的,竟透着一股疯劲。
我不知圣君为何要让我目睹这一幕,心口被无形的手揪紧一般,闷痛得喘不上气来,呆呆僵立在那儿,眼睁睁看他喂完了血,拉下袖子,挥了挥手,驱狗似的将那几名祭司打发走,又扶着墙,朝我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来。
我本能地将门关上了。
不知为何,虽与圣君素未谋面,我却有些害怕此刻的他。
“开门。”他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森冷如外面的风雪。
“夜,夜已深了,圣君还不回去?”
“我身子不快,走不回去。”他一字一句,喘息沉重,“开门。”
我抠着手心,不敢开门,也没应声。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