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被吞赦那林珍而重之的宝贝,已没了。
一切都毁了。
我是借着这画才留在他身边,可画没能补好,却被我失手烧毁了。即便他对我刚刚有一丝的动心,怕是也将,付之一炬。
那我还能抓得住我的缪斯吗?
胃里一阵剧痛,我弯起腰,突然听见“砰”地一声,寒风灌入,房门大开,一抹高高的黑影立在门外。
我慌乱地想藏起身前的灰烬,却听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了面前,镶着孔雀石的靴子与他绣金的袍摆落在眼底。
烧得这样干净,要说不是故意,很难让人信服。
“你做了什么……”
听见吞赦那林的声音,我不敢抬头,后颈却被冰冷的五指一把锁住,被迫仰起脸来。
“秦染,你做了什么?”吞赦那林的嘴唇在颤,蒙眼的黑布下竟渗出鲜红的血迹,顺着脸颊流下。握着我后颈手指的力道极重,似乎想将我的颈骨一把掐碎。他一字一句,声音从齿间迸出,如困兽在笼中撕咬:“这是弥伽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唯一留给我的……为何你要将它夺去!为何?”
弥伽——原来那个女鬼唤着的,就是吞赦那林的旧情人的名字吗?
“我……”我张嘴想要解释,胃部的痛楚骤然加剧,像被尖刀狠狠贯穿,我捂住胃部,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
一天没吃东西,我胃病犯了。糟糕,真不是时候……
“我……”我还想说什么,结果嘴一张,胃部一阵要命的挛缩,我没忍住,弓起身躯,“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团秽液。
好死不死,全呕在了吞赦那林镶着宝石的靴子上。
我想死。
我捂住嘴唇,想止住呕吐,可胃部挛缩一波一波袭来,我呕在手里,混着血丝的胆汁顺着指缝渗了出来。我心底一沉——我又胃出血了。我得去医院……可这深山老林的,不说附近的医院有多远,要是现在出了这雪山林海,他眼下还生我的气,兴许这一走,我和吞赦那林这点浅薄的缘分也就断了。
除非,他肯送我下山,肯和我一起回城里。
“吞赦那林,呕——”
我双腿发抖,撑起身子,被他一把操住了腰,拖抱起来。
“你怎么了?”他似乎变了语气。
我死死捂着嘴,实在不想污了他这身价值千金的古董袍子,便推了他一把,岂料他身躯这就跟尊冰雕一样巍然不动,我没能忍住,一口呕出来,混着血的秽液从指缝溅到了他肩头。
我……草!
此生再丢脸也没有了。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我属意的缪斯……
我难堪到了极致,耳颊灼烧,只如置身于水深火热间,胃部的挛缩更停不下来,我越忍,便呕得越凶,突然臀部被往上一托,我又被他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我疼得厉害,捂住胃部侧身蜷缩起来,却又被他按住肩头,被迫平躺,手也从胃部被他强行扯开,按在身侧。
“哗”地,领口被扯开来,盘扣上的玛瑙崩到我的下巴,冰冷的手指触到胸口,我一个激灵,垂眸望去,只见吞赦那林修长的手指自我赤口裸的胸膛一寸寸滑向胃部,他指尖所触之处,我的皮肤下隐约浮凸出一根红色的线,转瞬又消失了。
“这是什么…呕……”我想问,又想吐,唯恐吐在床上,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强行将苦腥的血水咽了回去。
“你生病了。”他的手指停在胃部。
“废话…呕……是人都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