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介到前台结了这一个月的房钱,袁离自己站在门口,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这件外套她不常穿,自带出来来起,拢共穿了两次。第一次出来的第一天,第二次就是今天。袁离习惯性地摸向上衣口袋,摸出了一根烟。
烟不是她经常抽的牌子,显而易见,这烟的主人并不是袁离。烟在她手里转了两圈后,又停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男人的话。
累了抽根烟。
随之是涌上心头的是,他说教般地告诉她吸烟的坏处。想到这,她下意识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砰——”火机打开,正欲燃上烟头。
楚介卡的时间极好,就在她点燃烟的前一秒,他走在他身后,“走吧。”
被这一打断,袁离想点烟的苗头骤然没了,她视线依旧看向前方,“话说回来,下一站你准备去哪?”
楚介没回答,反而把问题再抛回给她:“你是导游,你问我?”
袁离语塞,早知道不问了。
她拉开黑包最外层的拉链,从里面拿出,那本许久未打开的皮质笔记本,翻开其中某一页停下。
按照之前的路线来看,下一站是泽当寺。
泽当寺,名气不大,外地游客知道它的人很少。如果不是西藏大环线,大抵多数人游玩儿藏区一圈后离开,也不知道这个寺的存在。
她把它讲给楚介听,不出袁离所料,他没有给多大反应,蓦然走向停车地。
他们住的地方,偏离了他们原定的路线,需要花费三两个小时回到主线上。楚介负责开车,袁离坐在副驾。这段着实不需要导航,因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离开小镇,他们最先去的是较近的服务站,越野车长时间不开,放在太阳下照晒,车内汽油蒸发,所以当他们开车时,已然没了多少油。
袁离趁着加油的功夫,在外面站了一会,离楚介不远。也许是错觉的原因,她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再往前走两步,那道视线就会像蔓藤一样抓她回去。
索性她站在原地,停了向前走的步子。
今天太阳高升,阳光普照大地。服务站建在路旁,三周环绕草坪,远处望去,给人一种袁离站在草丛里的即视感。草丛和她一起享受着太阳光。
这两天袁离总是出神,导致楚介站在她身后,她都未曾发觉。袁离察觉有车停在自己身后,她下意识转身,正巧与他的视线相撞。
楚介坐在主驾驶,降了他那边全部的车窗。除了他这张脸以外,通过左右两边的空隙,她能看到车内的装饰,两个座位中间隐隐约约放着一张照片。
袁离依稀记得,自己先前下车时没有这张照片,她好奇照片上的内容,不过面上未曾表露。
两人就这样对视,谁也不想率先打破宁静。
直到,“滴滴——”后车示意,快开走,挡道了。
路不宽,这还真不能怪后车司机没素质。
她伴着后车司机的谩骂声上车,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后车司机的感受。
袁离朝窗外看,这才发现,先前未打开的车窗,不知何时降了下来。
可能是在上车的时候吧,她没注意。
后座没了活跃气氛的人,车内安静了很久。
他开他的车,她看她的景。
乐得自在。
袁离抬起手支头,不自觉地看向坐在主驾驶的他,能看到的还是只有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