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
踏进司业的山楹斋。
揉着被枕得发麻的手臂时,她根本没听进去司业说了些什么,也没注意夏琬琰的脸色如何。
白檀倒是记着了。
她愁得几乎要一夜白发,在去找忙着三学切磋的许明姌的路上,觑着四下无人,揪心扒肝地劝道:“姑娘,如今司业打定主意要拿您给夏琬琰出气,万一再闹出个血光之灾如何是好?不如,您找扶世子想想办法吧?”
司业不仅对夏琬琰半句重话都无,还罚姑娘去做那健妇丫鬟的勾当,在三学切磋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端茶倒水、搬桌抬椅呢!
雾杳一下子钉住了脚步,看着白檀郑重道:“白檀,世子如今有婚约在身,以后类似的事莫要再提了。”
白檀是最紧贴她身边的人。
在两国商议和亲之前,雾杳与扶光隔三差五就要见一面。这样的关系,她没想着瞒白檀,也瞒不过。
所以,虽然只是隐约知道他们之间是旧相识,但白檀好歹也算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雾杳好不容易才开了个好头,与扶光约定不再私会,又怎么会自毁长城去求他?
更何况……
漫天枯黄的秋风中,她的声音有些凉飔飔的,“夏琬琰我自会解决的。”
那两只赤翅蜂让她想通了前世一些巧合的关窍。
前世,三学切磋前夕,原定要上场斗艺的斋生们曾被大换了一批。
起因就是被赤翅蜂蜇伤。
如今回想起来,被新换上去的顶替者中,就有夏琬琰。
峣峣阙中没有副山长,山长之下,便是司业。
平日山长轻易不露面,皆由司业操持琐务。
眼下,司业放任夏琬琰打压雾杳,是因为比起扶持无依无靠、家世平平的雾杳,还不如让侯府贵女一气儿将雾杳踩进烂泥,再也翻不出风浪,来得省心省力。
但……
假设,在峣峣阙上下严阵以待的日子里,有人陷害同窗被人赃并获了呢?
司业还会继续包庇她吗?
“姑娘……”白檀被雾杳轻飘飘的一句话骇得脚底发软。
她不是没见过尔虞我诈,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雾杳会是争斗中的一员。
那天也是。
一反常态地与夏琬琰杠上,还跟能晓知未来一般,让她去找小公主……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因为差点被伤了眼睛?不,不对,她不像是在乎这伤的样子。
总不能……是因为小公主吧?
雾杳打算得很好,想独自把夏琬琰拉下马,不去求助扶光。
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她一转头就遇上了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