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荆悬。”那人将从折阳怀里抓走的阳光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小折阳歪了下头,还蹲在地上蜷缩着,仰头费力地往上看。
荆悬干脆蹲在小折阳面前,问道:
“你有小名吗?有表字吗?”
小折阳茫然地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烈战国并不实行小名和表字,以前也有,只是很早就被废除了。
荆悬笑了,抬手捏了捏折阳的脸蛋,说道:
“我给你取个小名好不好?折阳怎么样?以后我就叫你折阳。”
小折阳还是懵懂的,只是隐约明白他多了一个新名字,叫折阳。
“折阳。”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一片漆黑,折阳只觉得后背紧贴一片炙热,胸口肆虐着一只手,那只手触感粗糙,似乎戴了手套。
“折阳。”
耳边一直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分外熟悉的嗓音,裹挟着呼出的热气,烫的他耳根发热,浑身发软无力。
“折阳。”
“别叫了!”折阳忍不住大喊。
“折阳。”那声音不依不饶,依旧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
“我说别叫了!”折阳一声大喊,睁开了眼睛。
室内是蒙蒙的亮光,几缕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悄悄挤了进来。
折阳睡出了一身汗,背后贴着的床单已经湿了,胸口却一片冰凉,冰凉又带着奇异的痒和灼烧感,冰火两重天似的,分外难耐。
他带着睡颜转头,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骷髅头,漆黑眼眶里的两点红光都消失了,白骨似乎在熟睡。
折阳微微皱眉,掀开被子,一手探进了自己的上衣里,从胸口灼热泛痒的地方摸到了一只手,手指修长、温度冰凉,是荆悬的手。
他沉着脸把荆悬的手拎出来,动作间扯到胸前,轻声嘶气。
荆悬还在装死,一动不动的,假装自己是一具白骨标本。
折阳刚想把白骨用被子卷起来扔出去,夜里的梦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动作一顿,松开手扔下白骨走进浴室。
脱睡衣的时候布料划过胸前带起一阵细微的痒,难以描述,也许本该是又痒又痛的,可他感觉不到疼,只剩痒意反而更钻心难忍。
他扔了衣服一抬头,看到镜子里上身顶天立地的两个地方,微微张大了嘴,像是不敢置信。
一是不敢相信能变成这样,二是不敢相信白骨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体质让他就算红肿也能很快消退,可红肿消退了,感觉还在,痒意还在。
他阴着脸洗完澡,套上短袖后一照镜子,脸色快黑成了锅底。
夏季的衣服都薄,有点什么不平的地方都会显露出来。
折阳默默的重新裹上睡袍,在房间里给外室的座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