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忘:“喂,那边的私营组织,你们不是说有办法解决凶邪?别瞎磨蹭了,趁现在时间没到赶紧行动。”
林克:“耐心点,等一等。”他看向吊灯和地板八具尸体,他们曾是这栋别墅的主人,莫名其妙被饿骷盯上、标记,然后在恐惧和无助当中凄惨死亡。
崔不忘忍不住问:“等什么?”
林克:“等他们开口说话。”
崔不忘:“谁?”
林克的目光始终落在地面的五具尸体身上,连带其他人不由自主跟着看向地面整整齐齐的一家五口,他们的头抵在一起围成圈,双脚向外,双眼紧闭、嘴巴被丝线缝住,皮肤仿佛因为失血过多而干枯发皱。
紧盯着,所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地面的五具尸体,他们安静不动、没有丝毫威胁,因为死尸并不危险。
宋太太:“为什么看他们——”
话音未落,五具尸体猛地睁开眼,与此同时,吊灯上的三具尸体突然睁开眼,齐刷刷瞪着只有眼白的眼睛。五具尸体费力的张开嘴巴,沾满灰尘的丝线被拉扯到极致,嘴唇上的针孔也在拉扯中扩大,众人看到他们张开的黑洞洞的嘴巴,猛然爆发出可怕的尖叫。
吊灯炸裂,碎片四溅,厅内桌椅、摆饰、画作和白布,所有物品噼里啪啦摔倒、破碎,整个房子地动山摇,仿佛发生地震一样可怕,而尖叫逐渐高昂、锐利,变成了几乎震破耳膜的嚎叫。
“好痛!头好痛,耳朵里好痛——”
宋城河一家捂住耳朵,在尖利的音波攻击下痛苦不已。
宋城河难耐的捂住头颅,一个不察没保住断腿的小儿子宋彬彬,沙发底下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焦黑的手臂猛地握住宋彬彬的脚踝,迅速拽下沙发低并拖行出众人包围圈。
“爸爸救我!妈妈!妈妈!!”
“彬彬——快救我儿子!快救他!”
“出现了!它要上楼!何念,你去楼梯口堵住它——”
情况很快就乱了,宋城河让太太照顾两个女儿,跳下沙发就要跑去救儿子,但被孟至和周华期两人拦下来并劝说:“宋先生,请你别轻举妄动。饿骷的目标是你们全家,你也包括在内,你儿子已经有人过去救,所以留在这里别过去添乱。”
孟至语气颇重,宋城河焦虑忧心,但见林克和崔不忘几人都冲上楼去救儿子才勉强同意留在原地。
林克和崔不忘同时冲到楼梯口相遇,后者不掩怒气的问:“这就是你说的能解决?”
林克皱眉:“别挡路,想吵架等结束后。”他边跑边回头冲楼下说:“谢星河,光棒扔过来。现在布置陷阱,十分钟后我引饿骷过来。”
“接住!”谢星河扔去光棒,见林克接住便指着莫名停止嚎叫的八具尸体问:“怎么处理他们?”
林克匆忙回:“不用管。他们无害。”说完便迅速跑上二楼,循着饿骷爬过的踪迹直接跑到三楼,身后崔不忘也紧跟上来,二人同时来到三楼小客厅处。
三楼小客厅的灯泡破了,没有亮光,窗户紧闭、窗帘拉了上去,除了光棒没有一丝光存在。
一片死寂中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崔不忘看过去,小客厅被拆过的钢琴、沙发、灯具和一扇扇隐在黑暗中的房间门。
那只凶邪和宋彬彬就也许就藏在其中一个房间里。
崔不忘尽量压住紧张的心情说:“林克,先合作吧。你帮我照明,我打前锋去开门。”他挽起袖子,露出扣在手腕的铜护腕。
那铜护腕过于精巧,林克不由多看两眼。
崔不忘挥了挥手腕说道:“知道暴雨梨花针吧?这是改良版,护腕夹层藏了108根浸过朱砂、细如牛毛的铜针,专门用来克制凶邪。”
民俗怪谈中的鬼怪害怕朱砂、铜器等物并非空穴来风,也许是朱砂和铜器中含有某种能够克制它们的物质。因此,绝大多数不可名状之物都害怕朱砂、铜器等物。
林克搓了搓手指,咽下那一点点眼馋,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反正他不混这行,捞一票就跑的人用不着羡慕别人精美的武器。
“光棒免费借你使用,但不用你独自打前锋。再说一人一间更快,你不是带了手机?用手机照明也可以。”林克上前跨两步,朝房间走去。
崔不忘意味不明的说:“你怕我抢分成?”
林克停在第一间房门口,闻言冲崔不忘冷笑了一下,猛然抬腿踹开房门。‘砰’地巨响,灰尘震动、房门险些倒下,光棒照亮不大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
他迅速进去检查一番,没发现异常便立刻出来,赶往下一间房。
三楼总共也就五间房,眼看林克快检查到第三间房了,崔不忘顾不得什么,赶紧进第四间房。
房间里铺满白布,用手机照明时只能照亮半米内的范围,而当崔不忘掀开手边的白布见到底下盖着的人头时狠狠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石膏。
他连连掀开白布,面前赫然是杂乱分布的石膏像,半身、全身、只有肩膀到头部的,大概十来个惟妙惟肖的石膏像。
它们在森冷的灯光中凝视崔不忘,目光仿佛活人一般,透着股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