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后回答,牧景泽继续说,“母后可知从京城到别院这一条平坦的水泥路是从何而来?”
“母后,您又可曾知道,朕的军营里士兵们用的刀枪剑斧是如何铸造而成?”
太后被问了个哑然,她养尊处优多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百姓种什么粮食?
至于这平坦的路,她的马车十分稳固,行驶速度也慢,根本没有注意到路平不平。
还有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莽夫,用什么武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您不知道。”牧景泽沉声说道,“那三种高产量的粮食一旦推广,可让大御以后不再有百姓饿死,而这些粮种都是皇后派人出去寻来的。”
“水泥路,如此平坦,极大的方便了百姓们的出行,而水泥的配方亦是皇后在梦中得了仙人的指点,亲自试验出来的。”
“还有士兵们用的刀枪剑斧,无论是从锋利的角度还是从制作工业的角度,都已远超周边数国,没有您眼中的这些不通文墨的莽夫,大御就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和平。”
牧景泽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母后,您只关心您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牧景泽隔着桌子,与晏梧舒遥遥相望,神色温柔。
“朕的江山是皇后陪着朕亲自打下来的,那么,这江山理所应当有皇后的一份,朕想偷得浮生半日闲,让皇后代为批改奏折,何错之有?”
太后正准备呵斥牧景泽的想法大逆不道,牧景泽又继续质问。
“朕也很想知道,母后您在深宫里为何会得知行宫的情况?在天子身边安插眼线,您不会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吧?”
太后又是急的又是气的,连连退后了几步,被他身旁那位年轻女子扶住,这才稳住了心神。
牧景泽和晏梧舒都看了一眼那位陌生的女子,这才发现那女子不就是他们离宫之前,进宫陪太后的那位表姑娘吗?
那表姑娘在他们眼里,根本连个插曲都算不上。
晏梧舒和牧景泽老早就抛之脑后,只是没想到这表姑娘居然这么有本事,到现在都还在太后身边侍奉。
这不重要。
太后想留着,那她就留着吧,跟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关系?
“本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太后娘娘颤抖的双手指着牧景泽,“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真当对得起列祖列宗吗?真当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来人送太后去别苑休息。”牧景泽不想再听什么废话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通。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
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太后几乎是被宫女和侍卫强行送走的,领头的大宫,甚至还十分贴心的把太后送到了离帝后二人最远的别院。
太后前脚刚一离开,晏梧舒就赶紧从矮塌上坐起身,快步走到了牧景泽的身前。
“夫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之前就看到了夫君额角上的汗滴。
屋里虽然烧了地龙,但也不至于热到出汗的地步。
可当时夫君正在和太后对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牧景泽见紧闭的房门又看着晏梧舒眼中的担忧,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意,“舒儿,朕感觉自己好像要生了。”
晏梧舒慌了一瞬,但她马上又镇静下来,“夫君,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牧景泽点点头。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生孩子这事情,正常情况下,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下来,哪怕是吃了这灵果也同样经历生孩子的痛感。
产婆他们是很早就准备好的,但是他们却不可能让那产婆进屋。
既然吃了灵果生孩子不会出意外,那他们就要打这个时间差,要等到感觉孩子快要出来的时候,再去叫产婆过来。
等产婆过来的时候,孩子也差不多该生出来了。
到时候就可以对外说皇后娘娘身子好,生产顺畅。
只要牧景泽成功卸了货,之后的事情那就方便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