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琰笑了扯了唇角:“有事唤我。”
熹色终于等到他出去了,留下满室的静默和自由给自己。
她就着昏暗的灯光,垂眸瞥见自己,满身的红痕和淤青。
尽管他已很克制,但天然的差异,他的强悍和她身体的连自己都厌恶的脆弱,是逾越不了的鸿沟。
熹色忍着遍体鳞伤的疼痛,小手轻轻地摸到座屏底下那面暗格里。
净室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那是一盒避子药。
上次他来时,这盒药还没弄到这里。因此当时除了说的那个原因外,还有更深层的,便是这一点。
她不能放纵自己有孕。
从前他是云麾将军时,就不能,现在他是小皇帝,就更加不能了。
她曾堕入泥淖之中,在那污浊之所待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脱身,可有些东西,是更改不了的,旁人一查就能知道。
她和他云泥之别,天渊之判,是昆仑山之与河淖,她不过是侥幸上了这一条船,与他共度这一程。
有些自知之明,是刻入骨髓的。
她也从来不想他长久的专情,不奢望有正常娘子的婚姻。
这避子药很伤身,当时榴娘弄来时就告诫过她,这几下里服用没错,但将来跟了陛下入了宫之后,万万不可再用,长此以往服用此药,伤及内阴,恐终身都难以受孕。
生不了孩子这件事对熹色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比起自己的安逸舒适,生孩子实在无足轻重。
无名无爵,无财无势,她要传承那苦命的血脉作甚么。
就算孩儿生父是皇帝,也改不了他出身便会引人微词。
更何况,她不会入宫的。
熹色飞快地将用两只指头拈起一枚黑不溜秋的药丸放入口中,抿化了,担忧他等得不耐烦,又自顾闯进来,熹色把药收好,囫囵地清理了身上出汗之后带来的污垢,便披衣出浴,趿上木屐回到内寝。
他人还没睡着,一只脚探出帘帷,半悬在空中,心情颇是不错的模样,晃呀晃的,很有少年人放旷不羁的风情。
听到熹色踟蹰的脚步声,只手打开帘幔,见她磨磨蹭蹭的,脸颊冒着红晕,李朝琰微微一笑:“磨蹭什么?过来抱抱。”
熹色知道他应是没有任何疑心,心头稍松,讨好似的钻进了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卷向内侧。
“别动。我不做什么。”
他亲了亲熹色刚沐浴过后肌肤水滑的脸蛋,满眼都写着高兴和餍足。
“色色,朕今夜,极是快活。”
作者菌:快活?知道真相的你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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