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琰哼了一声,胸膛一震,把熹色吓得缩了回去。
那未曾脱口而出的一个字,便死死地咬进了嘴巴,咽回了肚里。
“你信别人还是信我?”
熹色怕他又使气,慌乱道:“我自然信郎君。”
这一句话,可算将李朝琰薄怒平息。
但因自己的名声在外头怎样,他心知肚明,她在外听了一些对他不利的话,实则怪不着她分毫。
要不是自己的名声太臭,他应当也不至于时至如今还不敢在她的面前阐明真身。
对,是不敢。
熹色幽静的眼波,被长长的鸦色睫羽覆没,灯烛也照不进,好似陷入了沉思。
李朝琰握住她单薄的宛如削成的肩,另一掌滑过她清瘦的脊背,脸垂落下少许,埋入她蓬软的,幽韵撩人的乌丝里。
其实熹色在担忧,就算陛下顾及“江枫渚”多年的侍读之情,不愿为了陈鸿铭开罪于他,那么太后呢?
太后是否会轻易放过?
那又不得而知。
太后娘娘掌权多年,才还政给当今天子,她的凤威依然震彻朝野,可以说,太后娘娘才是这长安城,这大魏,最说一不二,最有权势名望的真正主人。
小皇帝不过才接手朝纲两年,各种政令手段,都因袭前制,至今一件像样的大事都没办成过,不单说熹色,很多人都对他不放心。
再者,又曾听闻小皇帝手段酷烈,处刑以极,行事十分偏激,熹色对他的印象一直都很不好。这天下,还是要太后来定夺方才稳妥。
“小娘子。”
李朝琰一语唤回她的思绪。
在她回眸,逐渐醒神之际,李朝琰将她的肩背往里压了压,使她贴自己更近。
辗转唇齿之间的话,才终于问出:“你有什么小字没有?”
熹色讶然。他是不满足于“小娘子”,要称呼她的小字吗?
可她身为贱籍女子,却没有谁替她取过那种闺阁女子都会有的小字。因此不知如何回答。
李朝琰没等来小娘子的含羞带怯,自己倒先羞起来,怕她为难,不肯告诉,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天子急忙先给自己砌好了台阶。
“我字歧卿。”
她若日后不愿再“郎君”“郎君”地称呼,可以唤他表字。
这表字是当年太傅为他取的,他虽一直还算喜欢,但对生人从来不用,身边之人也没有几个敢直呼他名,这字的作用便不大。
将来只给她一人使用,从她那仿佛会染得齿颊留香的嘴唇里吐出这两个字来,该是何等美妙。
可熹色不是羞于启齿,她只是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郎君,你不是字枫渚吗?”
江弋,江枫渚。
墨阳江氏的嫡子,殿前侍读的天子伴读,领有翊卫所的中郎将,授有紫绶的云麾将军。
居然忘记了。
一恋傻三年老李,你不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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