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4)班最受欢迎的男生王前转学了,他母亲将调职国外,他们全家都要跟着一起过去。
最近班里被离别的愁绪笼罩着,找各种理由聚餐,就连几个任课老师想着以后课上要没了这么个活宝,都表达了强烈的不舍。
唯有王前的后桌暗自欣喜。因为王前一走,后面的人肯定得全部前移一位,填补空缺。
这么一来,他就是云边的后桌了。
好不容易把预告离别了一个月的王前盼走,第二天一大早,后桌进到教室看到王前空荡荡的课桌,笑得差点把嘴咧坏。
好不容易盼到严律到校,后桌抑制自己满脸的喜色,举手报告:“严老师,那我就把座位移上去咯?”
严律却说:“别动,一会班里要来个新同学。”
高二年纪平均一个班42个人或者43个人,4班是42个,走了一个王前,就变成41个,全年级最少,所以一旦有插班生,学校必然会把人排到4班。
男生哀嚎。
全班都知道他醉温之意不在酒,纷纷发起无情的嘲笑。
严律满脸莫名,喝止:“都给我闭嘴,早读!”
闭嘴和早读是两个矛盾的概念,但是意思到位了,高二四班的笑稀稀落落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郎朗的读书声。
在早读的掩护中,周宜楠拐拐云边的手肘:“想当你后桌想疯了。”
云边牵强地笑笑。
昨天边家又出一桩大事,边家大伯父承认自己与冯越有染,是边赢的亲生父亲,虽然他一开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边闻还是深受打击,一个是妻子,一个是亲哥,被两个至亲背叛,他几近崩溃。
冯越已死,边赢无辜,边闻憋了那么多天的气,终于冤有头债有主地找到发泄口,扑上去与边阅扭打在一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近期家里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云边感到疲惫不堪。
周宜楠见她没有聊天的兴致,就和前桌两个女生聊起了天,好奇那个转学生。
“你们说转学生男的女的?”
“最好男的,而且要是帅哥。”
“对,我们班男的没一个能看的,确实需要一个帅哥来安慰我们的眼睛。”
插班生在全班的翘首以盼下,一个上午都没现身。
王前的后桌每节下课都要嚎一嗓子:“到底来不来啊,不来我就把位置搬上去了!”
饭后午休,冬令时的午休时间很短,一共才40分钟,云边平时是不睡的,不过她昨天晚上因为家里的事情没睡好,从食堂回来就趴到了座位上。
人虽犯困,但一直没能睡着。
她懒懒趴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午自习过半,她听到严律轻声说“你就坐这”,听到班里同学按捺不住的窃窃私语颇为激烈,在严律的镇压下都无法平息,也听到自己身后有整理课桌的动静。
是插班生来了。
云边没有心情理会,兀自趴着,酝酿睡意。
一直趴到午休结束她都没能入睡,一部分原因是后桌太吵了,不知道整理什么整理半天都没完。
在震耳欲聋的下课铃中,她有火没处撒,站起来准备去个洗手间。
一个起身,余光被灼烧。
她在原地愣了片刻,感觉自己僵成了一根棒子,良久,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