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已物是人非。
李渔心底生出这感叹，是因为后续他看见了，红豆的算法剔除掉其余画面，只留存与他李渔相关的一幕幕。
其中有不少，是死亡画面。
是与李渔相关的“人”，接连在各种冲突中殒命的景象。
比如，那位许久未见的妖僧朱枚，还有那位食阳婆崔敏敏。
二人不算什么大人物，会被红豆捕捉并投射到画面中，是因为与李渔接触过。
都死了。
平平无奇死在了一场堕落佛教与血神殿的战争中。
当然，也有大人物也殒命的例子。
李渔先前冒充怪医搞事时，接触过的那位癖好特殊的“血神殿祭祀”，也同样死在了那场战争。
这些人的死亡，不能让李渔有什么感触。
真正让他不敢置信的，甚至是有些内疚并自我怀疑的，是一群熟人的死亡。
“第九开拓队！”
“战魁、洛绳、桑烛、朱无垢、舒缚、米雾娘……他们都死了？”
李渔此刻，有些怔住。
正在他眼前闪烁的画面，来自于另外一场浩大的战争。
战场，在三大禁地内。
“五日前，乾、离、景三国突然同时兵，分别从三大禁地向着万福城突袭，虽然三国六教的内应奸细全部死亡，但三国背后有着六大正神教派的支持，依旧在凶险禁地内找到了一些安静路径，搬运了上万凡军队进来。”
“大战爆，城主府作为万福城主宰，率领邪神大军迎敌。”
“正邪大战持续数日，各自死伤惨重。”
“最终，万福城全歼了这三国先遣军。”
“但己方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最先遭遇攻击的开拓队几乎死了八成。”
“第九开拓队最为倒霉，他们那时在恐怖河谷内开拓一个新营地，结果遭遇由一位赤神途径序列三【长庚柱国】带领的先遣军，与另外几个开拓队一起，仅仅只支撑了半个时辰就全部殒命。”
“也是这争取来的半个时辰，使得缢王教派一位序列三强者【五苦尊者】，以及一位慈父途径序列三【菌主】赶来，二打一，全歼了对方。”
……
李渔重生降临万福城以来，一直在为了生死，为了晋升而奔波。
过程中，也有一些渺茫机会可以离开。
最终，他为了快晋升而选择留下。
万福城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对于“灵尊途径”这样的登神途径来说，这里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福地。
他的晋升度，完全碾压同辈，而且还都是顶格晋升。
副作用也有，那就是享受生活之类的事，几乎是完全没有。
唯一沾点边的，就是在城主府开拓队上班那段时间，摸鱼贪污，烹饪灵食，几乎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很是安逸。
与整个第九开拓队的关系，也快要进入朋友阶段了。
只是后来又遇上变故，李渔被迫升级，之后遇上的麻烦与敌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李渔也不愿将这些孽因果带去给第九开拓队那几人，双方便暂时断了联系。
可不论如何，他也没想到。
再见时，会是这种形式。
此刻有些莫名的，李渔心底，久违的再次对万福城产生了厌恶。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些适应这个邪魔之地了，已被感染被同化，接受此间种种规则，并厮混得如鱼得水，第一天骄的名头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