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妙漪眨眨眼,目光越过容玠,“今晚的月亮好圆……”
容玠偏了偏头,挡住她的视线,“苏行首不会不认账吧?”
说着,他一只手挪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握在了苏妙漪的腰间,“是谁说,活着回来就给我名分?是谁说,活着回来就同我成婚?”
“痒……”
苏妙漪被他掐得一边笑一边躲。
二人纠缠间,苏妙漪险些就从凉席上栽了下去,还是容玠一把将她捞了回来,随即往后一躺,让她趴在了自己身上,死死按着她的腰,“认不认?”
“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苏妙漪的头发全乱了,散在颊边、颈间,发丝遮掩下,那肌肤泛着大片大片的酡红,倒像是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容玠的呼吸沉了几分,“我明日便让母亲来提亲……”
“等等!”
苏妙漪忽地从他身上挣脱开,“不行……”
容玠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怔怔地躺了片刻,才缓过神,坐起身来,“……为什么?”
苏妙漪知道自己临时反悔有些不妥,可一想到扶阳县主来提亲,一想到嫁进容府,她就从苏妙漪变成了容相夫人,到处是束缚,到处是拘囿,她就浑身不得劲。
“不会的。”
听完她的顾虑,容玠当即保证道,“就算你我成婚,你也还是苏妙漪,我绝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
“这不是你阻不阻止的问题。”
苏妙漪小声嘀咕,“苏妙漪在生意场上,可以撒泼、可以耍赖、还可以算计人,可你容相的夫人能做这些事么?”
“当然可以。”
容玠的手掌搭上她的肩,缓缓道,“做了容相夫人,你甚至不用撒泼不用耍赖更不用算计,没有人敢给你使绊子,那些你想要的,都会手到擒来……”
“我不要!”
苏妙漪蓦地瞪大眼,“我就喜欢撒泼耍赖,就喜欢想要什么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否则我成什么,你成什么了,你是生怕御史台那群人抓不住官商勾结的把柄吗?”
“……”
“你为了哄我什么瞎话都说。”
苏妙漪郁郁寡欢地塞住耳朵,“不想听。”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院外草丛里的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容玠才抬手,覆在苏妙漪的手背上,攥住,移开。
“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
容玠的声音自后传来。
苏妙漪转头看向他,“什么办法?”
“你我成婚,但秘而不宣。”
容玠眼眸微垂,指腹在苏妙漪手背上细细摩挲着,“婚宴也只请亲朋好友。往后在外人眼里,你还是苏妙漪,我还是容玠……但私下里,你我二人得住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榻……如何?”
苏妙漪眸光微微一亮,却还是将信将疑,“你愿意?”
容玠掀起眼看她,“你愿意我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