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瘸女看到的确实不是二房的婆子。
她还道,“那几个婆子被我呵斥,就是从月亮门方向跑走的”
她说完,又开始砰砰叩头,反反复复念着奴婢有罪。
“是我害了淑悦小姐,是我害了魏姨娘,是我害了夫人都是我的罪,都是我的罪啊,杀了我吧!”
满堂皆惊。
事情就这么水落石出。
这不是一个完全的巧合,但也仅限于是婆子玩乐、丫鬟失责。
可不管怎样,都同魏姨娘无关。
詹司松神情恍惚,他再不愿相信,也知道瘸女没有说谎。
而魏姨娘,的的确确,与此事无关
他没说话,五爷在高阔祠堂的回声里,半仰着头闭起了眼睛。
安大老爷见这瘸女开始颠三倒四地说话,有了要犯疯的征兆,就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瘸女离开,众人渐渐缓过了神来。
老夫人念了一句佛语,“阴差阳错,铸成大错。”
坐在她下首的詹淑贤,在这话里,垂头喝了口茶。
一桩二十年前的旧事,谁都以为说不清了,可又突然被揭开。
莫说旁人,连詹五爷自己,从前都不会想到,竟还有这样一天
安大老爷替此事做了了结。
“淑悦之死,确与魏姨娘无关,其他种种,皆是命。”
五爷攥紧了手。
背了二十年的污糟名声,魏姨娘终在这一日,沉冤得雪了。
祠堂里有清凉的风在闯荡,人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五爷,与尚未从事实里缓过神来的詹司松。
半晌,外面有鸟雀长鸣着从天空掠过,詹司松才回了神。
他垂着头,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却被人叫住了。
他仍旧没有转头,也不想与那与他恩怨纠葛半辈子的同父异母的兄长,面对面。
亦或者,在今日之后,他无法再与他面对面。
他嗓音压着,“国公爷想说什么?”
他想让他,替母亲朱夫人,给魏姨娘道歉吗?
詹司松手下攥着,他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得了这个口。
可负手立在高阔祠堂里的定国公詹五爷,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詹司松,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该为你自己而活。”
男人说完,走到了门前,他推开了祠堂的门。
清爽的秋风闯了进来。
男人昂首阔步离开。
朝堂上,朱氏一族的声音小了下去。
窦首辅附议定国公詹五爷,主张诏安俞厉,朝堂再次派人前往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