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荷叶兔儿套在?他的发?髻上,让他一直顶着呆兔儿见人!
顾淮舟一边摇头,一边往后仰,“君子?理应正其冠,不行!不可以!”
姜云婵皱了皱鼻头,杏眼?中春水盈盈,泫然欲泣的模样。
“别哭啊!”顾淮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坐直了身体,“来吧来吧!你小心点啊,莫要摔倒了。”
姜云婵立刻收了泪,腾身而起?,兴致盎然把兔儿别在?了他发?髻上。
顾淮舟真怕她?摔了,一边伸出手臂不近不远护着她?的腰身,一边把头低下来,叫她?能顺手些。
忽地,乌篷船撞上了石块,船体剧烈晃动。
姜云婵往前一栽,推着顾淮舟的肩膀,两人双双倒地。
姜云婵落进了顾淮舟怀里,鼻尖蹭过他的脸颊。
“婵儿你没事……”顾淮舟扭过头来,正与她?鼻尖相抵。
两个人在?一拳之隔的距离对视,皆红了脸。
从前他们?也曾相拥或是牵手,可只在?黑暗的禅房里,从未这般看清过彼此。
姜云婵更从未躺在?他怀里过,这么近,近到心跳都同频。
这么静,静得周围只听得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
顾淮舟嗅着姑娘丝丝缕缕的胭脂香,俯视她?粉白的小脸。
他张了张嘴,犹豫再三,“婵儿,我可以……吻你吗?”
最后三个字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澄澈而虔诚,没有?一丝邪欲。
姜云婵的长?睫低垂,如蝶翼轻颤,几不可见点了点头。
顾淮舟的呼吸喷洒她?肌肤上,越来越近,轻啄她?颧骨处,又吻她?的梨涡。
断断续续,温柔似水。
他的唇珠试探着碰到了她?的嘴角,一股电流席卷全身。
姜云婵呼吸骤紧。
于此同时,另一张脸浮现在?姜云婵脑海里。
谢砚将她?抵在?窗户上、衣箱上、床榻上……发?狠的吻,发?狠地索取她?的呼吸。
她?的嘴唇发?麻,口腔里都是谢砚的气息,耳边皆是谢砚低沉的喘息。
“别!”姜云婵猛地抬起?眼?皮,抵住了顾淮舟的肩膀,“我、我……”
顾淮舟怔了须臾,从她?嘴角撤离,“怎么了?”
姜云婵摇头,慌手慌脚爬起?来,双手抱膝坐着。
为什么谢砚的身影就是挥之不去?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忘记了。
可是梦魇从来没有?一日离开过她?。
姜云婵娇小的身躯颤抖着,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手脚,挣脱不开。
顾淮舟将外袍搭在?她?身上,轻拍她?的肩头,“是我不好!不要急,慢慢来。”
“淮郎,我、我……”姜云婵委屈地红了眼?,她?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真心待她?的淮郎。
“不哭啊,没事的,噩梦总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