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均匀,脸颊红润,乖巧得像只猫儿一般。
谢砚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鼻尖,隐约呢喃,“以后,不?可?以再将哥哥推给别人了。”
声音极轻柔,似梦似幻。
恍惚间,谢砚想?起那个端阳节的夜。
侯府宾客都?在恭祝状元郎觅得心上人,才子佳人执手相牵,站在人群中?心接受众人恭贺,好生得春光满面。
她与顾淮舟满心欢喜,在避人耳目的暗室里,她踮起脚尖,吻了那书生的额头。
那一夜唯有闲云院最寂冷,四周弥散着淡淡的酒气。
李妍月便是逮住这个机会,屏退闲云院的人,给他端茶下了药。
头脑昏沉之际,谢砚嗅到了李妍月周身散发?的胭脂味,是和姜云婵身上截然不?同的烈香。
谢砚当时便清醒过来,推开李妍月,欲冲出?寝房,可?寝房却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他全?身无力,根本?打不?开门,李妍月于是趁势将门反锁了。
他靠着仅有的意?识敲晕了李妍月,并用发?簪割破了手腕放血,才唤回意?识。
那白?帕上的血由此而来。
那晚,李妍月亦饮了酒,浑身酸痛,加之看到血迹,便以为她和谢砚事成了。
那时,谢砚和太子正在谋划清除异党之事,还需得这位公主鼎力支持,故暂时没有拆穿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夜姜云婵来过,还贴心地?给他关了门。
她根本?不?在乎他与旁人如何,她甚至乐于成全?。
谢砚微凉的指尖抚过姜云婵的脸颊,徐徐下移,落在她松松落落的小衣上。
这样盈软之地?,怎么会有一颗如此冷硬的心呢?
他的指尖不?疾不?徐轻轻撩动着她的心跳……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般冰封的心就该彻底打碎、毁掉,才好再重新拼成谢砚想要的模样。
谢砚眸中闪过一丝冷郁之色,悄然起身,帮她掖好了被褥,而后离开了寝房……
“顾淮舟还活着吗?”谢砚站在桃树下,松了松手腕。
扶苍上前禀报,“还吊着口气,整日?折腾得厉害,骂世子?……不得好死?。”
“又是个不死?心的。”谢砚不以为?意扯唇,勾手示意扶苍,“你去给二奶奶送份礼,好成全他们这对哀男怨女。”
“还送礼?”扶苍有些为?难,“早间,世子?让二奶奶从晋安王爷送来的礼里挑拣些,二奶奶都并未留下什么。”
“她当然不留。”
谢砚甚至可以猜测,她看都没?看一眼。
盖因礼物没?送到她心坎上吧。
谢砚眯眼望着半山腰的竹轩,“你去,再给二奶奶备一份合心意的礼就是了。”
“这……属下不知要送二奶奶什么,还求世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