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皮糙了些,骑马在风雪里一去一回,肯定挨了不少冻。
巧善只能远远地目送他离开,心里空落落的,转头听见几位婶子夸他心细又仗义,又与有荣焉。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欢欢喜喜预备热水吃食,却没等来人。
她想着迟早要来的,每晚都等着。到了二十一,他果然从窗外翻了进来,一打照面就使唤她干活:「多烧点热水,身上痒得厉害。」
「哦,好好好,你先烤火去去潮气,这些水……」她糊里糊涂将手指往锅里伸,幸好及时回神,把被热气烫到的手缩回来,接着说,「够热乎了,先用这些洗头,我接着烧。」
添柴,洗手冲热茶,先盛碗热汤给他吃,再去兑热水。
他拎了个包袱,带进柴房,等洗完出来,上下都换过了。
他将洗湿的衣衫搭在春凳上,搬到灶边烘烤。她抱着碗耐心等着,瞧准机会递过去。他接过来,拿起包子咬上一口,抬头喊她:「坐。」
他多瞧了几眼,似是鼓励。她憋不住了,把近来发生的几件大事一股脑告诉了他。
「想是那个梦传到了里边,老太太信了,把你当成了通灵童子,因此心急要见你。炎半仙那边没派人来?」
她摇头。
他略作思索,提醒她:「年下赏银多,大伙都等着这时节发大财过个肥年。你这阵子风头太盛,难保没有那嫉妒的,要小心身边人。她那边再叫你过去,问什么为难的事,你老实说眼下不知道。她会以为这是天时未到,不会为难你。先糊弄过去,回来再想办法。」
她用力点头,蹲行到挨着他,悄悄地说:「新来的燕珍非要送我一罐桂花蜜,我推脱不掉,先收了,你跟我说过不能要别人的东西,我又悄悄地还了回去。」
「燕珍?太太跟前有对得意人,除了小英的姐姐,是不是还有个翠珍?」
她恍然大悟,急道:「对,我见过一回,难怪我总觉得燕珍面善。好巧,都是一个在太太房里当差,一个到八珍房来。」
哪有什么巧?那都是安排好了的。这些人家天长日久地看着主家富贵,怎么能不眼馋?想要往上爬,生女儿比生儿子好用。标致的往主子身边送,明少爷到了晓事的年纪,太太肯定要做安排。太太亲自为儿子挑中的人,比别人多几分体面,将来少奶奶进门,也不敢为难。做姨娘的人,想要在后院站稳脚跟,子嗣至关重要。膳房有人,等于后方有自己人坐镇,不怕有人偷偷动手脚,才能全力冲锋。
她还小,没必要知道这些爬床的手段。
「蜜放哪了?」
「她的箱子。她在家住,箱子里只有些替换的鞋袜,不带锁。」
「你的呢?」
她愣了一下,忙说:「你是说我得锁起来,防着别人做手脚陷害?」
「没错。」
他放下碗,牵起荷包,从里边拿出一把指头大的横开锁,交给她。
「眼下只有这个,先凑合用着。倒座房夜里上不上闩?」
「炕眼是实的,去年炸了一回,说是盘炕时出了岔子,没做好,上边不让烧了。被褥好些日子没晒,睡在那又冷又潮,怪难受的,她们几个都家去了。那间屋子没人歇,能进去,二更时我走了一趟,去晾晒围裙。你是说这时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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