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站在省城的高档公寓里，手里紧握着手机。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眼圈发黑，脸颊凹陷，整个人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未接来电，显示是龙腾集团的经理张明的号码。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通。现在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人之一。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那是昨天晚上他和张明一起喝过的。当时他们还在笑谈这个项目多么赚钱，想着怎么把这笔钱瓜分得更干净一些。谁能想到短短一天时间，事情就会变成这样？
陈然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陈青波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哥。。。。。。"陈然的声音有些发抖，"纪委的人已经开始调查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冷笑："就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不就是被查了吗？又不是判死刑，怕什么？"
"哥，你听我说！"陈然急促地说道，声音几乎要喊出来，"这次不一样！他们已经开始调查了，而且。。。。。。而且我已经把方舟美食岛的账目都调出来了，那些钱根本就填不上窟窿！我拿了不少龙腾集团经理张明的好处，现在他要是被查出来。。。。。。"
"你慌什么？"陈青波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咱们又没杀人放火，不就是一点钱嘛？只要不出事，谁在乎？"
"可是。。。。。。"陈然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次不一样，他们已经开始动真格的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新闻里都在报道我的事？我都快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当初提醒你？如果不是我帮你把那些账目处理得干净一点，你现在可能早就蹲监狱了。"陈青波嘲讽道。
陈然咬住嘴唇，他知道陈青波说得对，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两天的场景：项目部被围堵、记者拿着话筒追问他。。。。。。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
"哥，我真的害怕。"陈然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那些钱我拿太多了，窟窿太大了，根本填不上。"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摆平？"陈青波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是谁？是你的保护伞吗？"
这句话让陈然愣住了。
"什么？"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希望。
陈然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和陈青波之间的对话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越来越深。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别被查得太深。"陈青波突然说，"不然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陈然已经明白了意思。两人都知道，如果事情真的被彻底调查清楚，那么不仅仅是他们自己，整个龙腾集团的高层都会牵连进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陈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后背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哥。。。。。。"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青波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我们只能祈祷，希望这件事不要被查得太深。而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最好别再给我添乱，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