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确曾对乐姑娘心动。”
略带些迟疑,又转而横生醋意地加了一句,“但并不似皇上和娘娘那般恩爱燕好。”
君珩倏地站起,快步走到秋清晏面前,神色愠怒而忧伤。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他亲口承认,又注意到他称自己为“娘娘”,云柔哲心头也狠狠抽痛了两下。
“柔儿是朕的蕙妃,朕如何宠她都不过分,可那乐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竟把你的魂勾了去?”
两人怒目相对,越发口不择言,针锋相对。
也许君珩与她感觉一样,从此在秋清晏眼中,他们便再不是最特殊亲密之人了。
“皇上若真的怜惜她,可曾问过她的意愿?”
秋清晏没再正面回答,反而在意起云柔哲来。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没有朕……倒是你,什么时候心里有了别人?”
看着面前言不由衷的二人将争执的矛头转向自己,云柔哲觉得可笑至极。
“皇上明明刚纳了锦贵人,而秋将军为乐姑娘动心,二位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与我有何干系?”
本想让两人冷静下来,却发觉自己话里话外也充斥着微妙醋意。
“世间男子皆可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矜持守节。”
云柔哲克制着怒意,微一福身。
“既然皇上那晚愿意放臣妾离开,如今也请为乐姑娘和所有舞姬们脱去贱籍,还她们自由吧。”
起身时,秋清晏错愕的眼神已然落于她身上,随即变为了然一切的懊悔。
她本能清白如玉地出宫,却因他未赴约而失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蕙妃所请,朕准了。”
君珩的语气沉静了些许,但见秋清晏痴痴望着云柔哲,便又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但是你若再想逃跑,朕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了。”
这并非他的真心话,从透过自己肩头刻意试探秋清晏的目光,便知君珩怒气未消。
“是微臣执意要带她出宫,请皇上责罚。”
秋清晏索性半跪下去,目不斜视地危身请罪。
“是臣妾请求秋将军助我逃离,请皇上责罚。”
云柔哲与他并肩而跪,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事到如今,误会尽消,可三人好似都失去了对方。
既然恐要分道扬镳、渐行渐远,恩怨罪责便也一并算清了才好。
看到两人竟又跪在一起请罪,唯显得自己是个恶人,君珩更被激怒,挥手把案台上的笔墨纸砚摔了一地。
“竟真如锦贵人所言,是朕平日里太过心软,纵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出了圣乾宫,松萝和郁雾慌忙迎了上来,方才的摔打声着实把她们吓了一跳。
君珩终究不忍责罚,但三人不欢而散。
云柔哲心如明镜,恐怕锦贵人在背后发挥了不少作用。
“走吧,有些日子没给太后娘娘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