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白时楷奋不顾身替她挡下李伦那一刀的一刹那,她仍旧不懂,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来救她?
她很重要,可是他自己更重要啊!
白时楷撑住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抚去她眼角的泪,「郁郁,不要哭。」
他曾发誓不会让她哭,可是却一直没有做到。
那就保她的平安吧。
白时楷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郁凉竹的梦。
梦里的他虽然一直都在笑,却并不开心。
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在意和被在意的对象,独独他没有。
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内心却越来越孤独。
他没有家,那只是一个居住的壳子。他不喜欢独处,但却被迫为之。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他只能靠幻想,幻想和她再次相遇,他们的故事一定会不一样。
后来,他将事业交于他人,踏上旅程,说是去放松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多走一些地方,奢望能再遇见她。
奈何老天爷不帮他,他没有得偿所愿。但这段旅程也没有枉费,他结交了很多驴友,爬上了从前只在课本上见过照片,听过名字的地方。
所有的极限挑战,他都想经历一遍。他狂恋于生与死的那一刹那的刺激。
他跳下零下三十度的冰河中,救起一个少年,而他因为体力不支,溺亡。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内心出奇地平静。
其实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却始终牢记她抬眼时,那怦然的心动。
他是个很执着却不执拗的人,上天不让他们相遇,他会想,定是她遇见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这样,也好。
盼她健康幸福。
关敏让郁凉竹去包扎一下伤口,她没有动。
她只是淡淡地说,「我怕他睁开眼,没看到我,会伤心。」她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白怀彬从警局赶来,看见郁凉竹眼神空洞地坐在椅子上,左脸满是已经凝固的血,手上也是。
「孩子。」
郁凉竹抬头,看见是他,没有说话,垂下头。
白怀彬让关敏先回警局,这里有他。
他们两人沉默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白霜羽和顾疏舟赶来,要问郁凉竹情况,被他拦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郁凉竹的状态,十分十分地差,整个人被血腥包围。
柳言梦刚下手术,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狂奔过来。
抓住郁凉竹的手,「小竹,小楷怎么样了?」
郁凉竹僵硬地摇头,她不知道。
柳言梦心疼地摸向她受伤的额角,「小竹,去包扎一下吧。小楷看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郁凉竹撩起眼皮,看着这一双与白时楷极其相似的眼睛,半晌,点下头。
对,她不能让白时楷伤心,不能。
郁凉竹一起身,眩晕感接踵而来,视野变得模糊,她看见「手术中」三个字,暗了下来。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