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的田庄也全是泾州城附近,和朝那离着百多里呢……
“自己看!”郭守正点了点信封。
李承志一脑袋问号的打开了信。
“族叔尊鉴……”
大意是,他年前的时候带着老婆女儿去给老丈人祝寿,本打算过完元宵再回泾州,没料到乱民起事,被困在朝那了。
眼看劫掠的乱兵离朝那县越来越近,县中乡民、富户均已开始向西逃难,他便和老丈人,及舅兄商议,逃到崆峒山上来避祸。
但不知什么原因,张家好像没多少丁壮,竟然连一支像样的乡兵都组织不起来,又怕在路上碰到乱兵,便只能求助郭守正和李松。
“观主,张氏的族兵呢?”李承志放下书信,疑惑的问道。
“张氏哪有族兵……”
刚回了半句,郭守正猛的想了起来:见面第一天,李承志就说,他虽然开了智,但记忆却丢了……
连舅母家是何出身都忘了,岂不是说,这舅舅也想不起来了?
李始贤,郭玉枝呢?
郭守正心中生出了一丝古怪,但没来得及多想,又说道:“朝那张氏并非泾州士族,是你舅母的祖父卒于泾州大中正任上,才定居于此的……这才是第三代,连仆臣都未有几户,哪来的族兵?”
怪不得要派人接,原来是手上没兵?
李承志的脸有些烧。
都怪李松,竟然没提起过。
这是亲舅舅,怎么也要救的,再者人也不多,不像宋家和李家,一迁就是几千口。
而且也离的不远:朝那同属陇东郡治,在崆峒山以北五十里,即便步行,一天也到了。
李承志看了看郭守正:“那晚辈应该派多少兵?”
“派一半吧!”郭守正沉吟道,“我知你只有一千兵,怎么也要留一半守山……但李松呢,怎么不见他?”
不知道郭守正对李家的底细知道多少,更怕他猜出那些铜的来历,李承志哪里敢说实话?
李始贤一两年都不回李家堡一次,李家怎么可能会把铜藏在庄子里?
也就胡保宗深信不疑……
“护着胡校尉,去高平镇求援了!”李承志含含糊糊的说道。
“求援?”
郭守正眉头一皱,“没有朝廷的军令,边镇对内调兵,罪同谋逆……那阎提和陆恭怎可能答应?”
“不是求援兵,是去求粮了!”李承志解释道,“顺便再求些兵器战马……”
“求粮?嗯,未雨绸缪,不错!”
郭守正赞了一句,又沉吟道,“此去朝那路途虽短,但往返至少也得两日,说不得便会遇到乱兵,再者你这一千兵又大都是新丁,因此必须要派知兵之将统领……但李松不在,你准备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