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点的我可以包揽,但太复杂的菜仅限于切洗,以及递盘子。”
怀宁伸出胳膊给他指,宽大袖口退至小臂处,露出半截细白手腕。
柯遂很是捧场地俯下身。
番茄炒蛋,烧茄子,青椒肉丝,家常小菜拥有色香味俱全的温馨。
视线一寸寸上移,最终聚焦于她笼了层暖光的侧脸。
她在讲话,梨涡却稀释了音量的大小,今天妆面很淡,少了眼线,睫毛不算翘,在仰头看他时转瞬盛开。
太近了。
心被刮开一道缝,细微而无法令人忽略地呲呲漏气。
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滴水珠降落在轻盈的花瓣,粉白花瓣无法承受重量从而摇摇欲坠。
十七岁后,他们再没离得这么近过。
然而水珠最终脱离那处芬芳,投向另一边,落地。
说不好是谁察觉不妥先撤回一步,柯遂弯腰去捡掉落的发圈,放到桌子上,说:“既然这样,上去统计一下他们的喜好,方便购买食材。”
发圈被怀宁套进手腕,她眼眸躲闪,应好。
两人一起上楼梯的间隙,怀宁拿手背去贴自己半侧脸颊。
她有些体寒,手自带凉气,脸颊仍有慌乱的余温。
熟悉的触感和温度,但一时记不起来。
到了二楼,碍于不方便,柯遂退至一边,让她去敲门。
“漾姐好,我和柯遂负责明天的午餐,来问问你们的喜好和忌口。”
问完才发现吴漾半边头发都湿掉,脖子那里搭着一条毛巾。
听到动静出现在后面的武熙熙同样狼狈,上衣袖口沾满水,滴滴答答往下。
“你们—”
入住第一天就进入到拿花洒互相浇头的青春疼痛电影的经典片段之一?
怀宁十分意外,不敢相信心里的猜测:“这是怎么了吗?”
吴漾一改平时的贴心姐姐形象,指着背后的武熙熙呵呵笑两声:“问她。”
“我放不出热水,让她帮我进来调试了下,谁知道那花洒犯病,直接浇了下来。”
“少推到花洒头上了,难道不是你在我们俩还站在下面的时候,非要按开关,开了也不及时关。”
武熙熙自知理亏,但不愿意在她面前落下风:“那我怎么知道它这么不灵敏,我家的又不是这样。”
“你不知道不会问吗?而且现在是在工作,不是在你武大小姐的家。”吴漾后半句话的音调重了些,“你都要三十了,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吗?”
“都发生了你还要怎样!”武熙熙不甘示弱地回呛:“唠叨得和我妈一样。”
怀宁目睹全程,她别过脸,同柯遂对上眼神,他只靠听也能脑补个七七八八。
怀宁想问他要不要先离开。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