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朋友呗,待在组四五个月,你别告诉我没交到,不是和电影里你那弟弟挺熟的,叫上他一起。”
柯遂从胸腔内发出一声笑,脸上笑意却未达眼底,“那等回来,你就得花大价钱买断我的黑料了。”
有些讽刺的话没刻意挑明,但纪泉泽还是听得懂的。
“这圈子里有些人确实烂,咱也有心无力啊。”纪泉泽对于这些司空见惯了,“圈外好友总有吧。”
“难说。”想到什么,柯遂收了笑,“不一定会去。”
话里有话,柯遂一直是这种性子,他不想说你再怎么问也白搭,纪泉泽习惯性没在意,自顾自道:“除了我们要参加晚会获取曝光,圈外人跨年那天能有哪门子事?你给人一张内部票,保准……”
“获取曝光?”
柯遂破天荒打断对方的话。
纪泉泽不知所以然地嗯了声。
“你刚刚要我去哪儿?”
“海南啊。”
“订票吧。”
不知自家艺人又是哪根弦被戳到,纪泉泽更不知所以了。
柯遂正盯着手机,不像有进一步解□□望的样子。
就此成就了与怀宁遇到的“巧合”。
但那天晚上,柯遂还是没和她打招呼。
十二月的海南平均温度在二十度以上,后场等待时,他看到做好造型的怀宁,她梨涡笑起来就甜,还要加上双马尾发型和堪堪遮住大腿根的格子短裙,很难不把人迷走。
怀宁极少穿成这样。
柯遂晃了神,再寻到她的身影时,他丧失掉要和她打招呼的主动性。
身边做了白灰色挑染的男人对她简直寸步不离,记忆力很好的柯遂认出那是席月的伴侣。
不知心里是为谁解释:他们相谈甚欢、嬉笑打闹、乃至亲密接触都只不过是戏外营业。
那点对于柯遂来说本就微薄的说服力,在怀宁上台和灰色挑染男共同演唱一首耳熟能详的小甜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曲完毕,怀宁飞吻下台,确保不会再在镜头前出现的瞬间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仿佛戏曲散场终于能够放松。
他们在半道碰上。
柯遂确信怀宁看到了他,但也仅仅是看到。
大概碍于能够吃人的长枪短炮,或不情愿与他搭上什么关系,她连笑也没有。
当晚,柯遂的心情比苏城高中那次还差。
过一过二不过三。
两次刻意的不了了之,在第三次时终于将柯遂推向早在心里确认过数遍的路。
不可否认,其中时间起重要作用。
太久没同怀宁正儿八经地说过话。
生活中没正经理由频繁见,他只好把目光放至工作上。
接到这档打乱短期事业规划的友情修复综艺像及时雨,柯遂连犹豫都没有便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