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林双语反应很快，立刻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光芒，装作无措又惊惶地开口：“大、大堂哥。”
裴寂川看了眼他这狼狈的样子：“身体不舒服？”
“嗯。”
林双语低头看了眼水池里的呕吐物，反胃感又上来了，赶紧打开水龙头冲刷掉，又胡乱地用手抹脸上的眼泪。
这时，一块折叠整齐的银灰色渐变色腰果花纹方巾递到林双语的眼前。
那是裴寂川装在西服胸前装饰用的口袋巾。
林双语受宠若惊，下意识伸出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讷讷地说：“不、不用，太贵了，会弄脏。”
裴寂川的目光一直落在林双语脸上，见他这怯懦的样子，不由地微微皱眉。
他没什么感情地开口：“拿着。”
“。。。。。。”
林双语身体僵了一下，被唬住似的，顺从地接过来，心里却在暗骂臭男人，还命令上了，活该你找不到睡你的人。
裴寂川的方巾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像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大概冷杉味的信息素太过冷肃，居然神奇地压下了林双语的反胃感。
还算有点卵用。
林双语毫不吝惜地把它按在脸上，先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又擦嘴角残余的呕吐物。
这个过程，裴寂川就在旁边看着，既不走，也不说话，不知道有什么大病。
“你真的是alpha？”裴寂川忽然问。
又来了。
“是、是啊。”
林双语作出连续被问两次这个问题，忐忑又不安的样子，又想到什么，拿起被他放一边的手机，划拉片刻，再把手机递到裴寂川面前，小心翼翼地说：“您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裴寂川接过他的手机，看向上面拍下的身份证。
姓名：林双语民族：汉
第一性别：男
第二性别：alpha
随着抑制剂的广泛使用，什么o装a、o装b比比皆是，什么都可能骗人，唯有身份证上的性别，是经国家仪器检测，货真价实的。
裴寂川看完，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把手机还给林双语。
就在林双语觉得他应该彻底死心时，裴寂川忽然又说：“冒昧问一下，你有没有姐妹？”
林双语内心冷笑一声，老实巴交地回答：“有个妹妹。”
裴寂川目光微微凝了下，但又立刻恢复镇定，语气依旧冷冷淡淡：“方不方便，给我一个令妹的联系方式？”
“我没她的联系方式，不过，您可以亲自去问，她今天也来了。”
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闻言，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她在哪？”
“就在次主桌，裴星乔，您刚刚没见过吗？”林双语老实又无辜地问。
裴寂川：“。。。。。。”
裴寂川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一张6岁小姑娘的脸出现在脑海。
气笑了他妈的。
林双语重新戴上眼镜，掩盖住眼底淡淡的嘲弄，又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那。。。。。。大堂哥，我先回去了？”
裴寂川冷若冰霜地吐出一个字：“嗯。”
林双语离开洗手间，看到旁边有个垃圾桶，顺手就把手中的方巾丢进去了，四周没人，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不是什么o装a，大概把这位顶s级a的cpu烧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