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钱家兄弟,他们都很会找任务的漏洞,对那方面很敏感。
陈仰不知道那对兄弟能走多远,只知道他跟他们要是能一直走下去,就还会遇上,早晚的事。
越往下走,队友的重复率就越高。
陈仰若有所思,所有任务都不是死局,漏洞的存在透露着一个信息——规则并不想要任务者们团灭。
它希望有人发现漏洞,钻出去。
“有屁快放。”前面的向东接电话,“什么饭局?不去,就说他爸爸我没时间……”
陈仰被向东嚣张狂放的声音打乱思绪,他挪了挪屁股,胳膊碰到朝简,刚想问对方要不要听歌,一只耳机就递了过来。
“我不听。”陈仰嘴上这么说,手却接过耳机,往耳朵里一摁。
向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这他妈的在他车里恩爱上了,也不怕他一怒之下把油门当刹车,到时候就不是组局吃粤菜,而是组团上黄泉。
十几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明渝阁外面。
向东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阔步走向站在门口的画家,给他来了个拥抱。
画家没躲开,也没拿喷雾消毒,他的全身心都在两根救命稻草那里。
车里的陈仰察觉到画家炙热的视线,开车门的动作卡住,他的背包里并没有对方渴望的熏香。
那是朝简的东西,陈仰做不了主,画家想要的话,只能跟他交涉。
陈仰看着朝简,欲言又止。
朝简卷着耳机线:“明渝阁的菜怎么样?”
“没吃过。”陈仰说,“很贵。”
明渝阁是整个北郊最有名的饭馆,有腔调又有钱的人吃饭的地方。
“那中午多吃点。”朝简把耳机放进背包里。
陈仰见朝简打开车门出去,他赶忙把挂在嘴边的话吞下去,紧跟着对方下车。
画家穿着一身奶白色的丝绸衣裤,看着非常清凉舒适,他把长发绑在肩侧,整个人虽然瘦得脱形,眼里却是神采奕奕的光亮。
“路上顺利吗?”画家压制着激动的心情问。
“挺顺利的,这儿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陈仰进去才知道画家把明渝阁包下来了,空气里还有消毒水味道。
向东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却是第一次享受包场的气派:“画家,你怎么没请我们去你家,让我们开开眼界。”
“我的所有房子都离北郊很远。”画家说,“怕你们嫌麻烦。”
为此他昨夜跟陈仰通完电话以后就叫来管家,叮嘱管家找一个离三连桥不远,又能让他坐下来吃一顿饭的地方。
“所有”跟“都”这几个字让向东脚下一个踉跄。
陈仰的脚步也顿了顿,虽然早就知道画家很有钱有很多钻石,这会还是不能淡定。
北郊是青城最穷的一个区,房价比其他区要温柔很多,可他的积蓄依然远远不够买一个厨房。
至于其他区,不敢想。
“下回。”画家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派车来接你们去我家做客。”
他其实是希望他们能去他家的,只是怕他们觉得大家在现实中没有接触过,情分不到那个地步,相处起来会不自在。
陈仰默默的跟向东对视一眼。
陈仰:去吗?不合适吧。
向东:当然去,我们做任务的,这次能活着回来,下次就不一定了,也许在画家那儿就是我们这辈子的高光时刻了。
陈仰抽了抽嘴,他听向东回应画家,耳边响起朝简的声音:“你很穷?”
“我不穷吗?”陈仰惊讶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