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摆摆手:“无妨。”
他开始讲述起往事。
“朕时常在想,朕算个什么皇帝,顶多算个吉祥物罢了……”
在他还是太子时,老皇帝病重,将他叫到榻前,交代后事。
然而就是这样,那些王公大臣们也不曾离场,他们盯着老皇帝的一言一行,直到他彻底咽气。
而程中考作为新继位的傀儡,世家大臣们诸多试探,见他乖顺听话,勉强算是放下了疑心。
然而,程中考的弟弟,也就是程诽测出了御师资质,并且极为不凡。
禹皇想起这些年受的屈辱,身不由己的无奈,萌生了一些想法。
他想让,这大禹真正的姓程。
多么讽刺,皇帝连当家作主也做不到。
而程诽,则是禹皇叩响御师世界的敲门砖。
至此,禹皇在明处打掩护周转,程诽暗中笼络了一批出身不高的御师。
想着细水长流,一点点动摇世家根基。
然而,程诽却在一次行动中暴露了。
当世家们提着所谓的通敌谋反罪证到禹皇面前时。
给他的选择,就只有两种。
要么选择程诽,相应地,大禹换一个主人,要么杀了程诽,解散势力,他继续闲散皇帝。
禹皇选择了后者,程诽千里流放,他独坐高台,在囚笼中浑浑噩噩过活。
许灵昀静静听他讲完,没有发表一句意见。
“孩子,你听了这些,可有何感想?”
有什么感想?自然是觉的禹皇虚伪又可怜。
自见面以来,禹皇未曾问过许灵昀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也不曾问起许灵昀的生母。
却将往事劈头盖脸地丢下,话有几分的真实暂且不说,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人,又将世家们塑造成贪婪的恶狼。
并试图让一个刚发现自己身世的孩子对继承父亲的仇恨。
程中考,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她知道,到这时候才是穷图匕现的开始。
果然,禹皇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我对诽弟有愧,他的孩子我还是能照拂好的……”
他话锋一转,矛头指向许灵昀:“只是,世家怕是不能容你啊。”
然而,禹皇期待的慌乱并没有在少女的脸上浮现。
她依旧是神色淡淡,像是听到了他人简单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