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年后没人记得这是你做的。”武极星突然道，“就算这样，你也选择这么做吗？”
“你知道。”他顿了下又道，“这个世界，除了知识没有我在乎的东西，人类毁灭与否并无所谓。但是……”
“但是什么？”
“但这是那对夫妻的希望，我才尽我所能保留它。”萨塞斯的声音非常轻，“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武极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那对夫妻是指大佬去世的父母吧，以及后面那句……
武极星的脸瞬间有些红，她张嘴，最后却只是道了一句，“谢谢，祝你顺利。”
“要看吗？”萨塞斯站起身，伸出手向她邀请道。“或许你想要见证这一时刻。我的身体会崩溃，而我的灵魂则会永存，和潘多拉一起。”
武极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掌，最终还是搭了上去。
“那我就……”她借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站着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便到了疯狂的那一刻。
紫水晶裂开，无形的灰色雾气在萨塞斯的手中，被他的精神力牢牢地禁锢在掌心。
这是武极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潘多拉的模样。
那无形的浅淡雾气，若不仔细关注，很容易就会被忽视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庞大的精神力让萨塞斯的身体一寸一寸裂开，他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是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精神力的释放，他整个人竟是直接在空气中化为血雾散开，除了他的大脑。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武极星抿了抿嘴，压下心头的震撼，以及替小光感到疼痛。
太疯了，真的太疯了……
此刻灰色的浅淡雾气已经顺着他精神力的引导，来到了他的大脑中。
然后武极星便看到了，那大脑竟然变得虚幻起来，穿透一切升向天空，彻底消失无踪。
“好了走吧，他看起来成功了。”仿生人林开口道，“接下来，就是后续的工作。”
于是一个月后，一款名为「镜」的全息游戏悄然上市，它的背后是各国各家族的联合投资以及运营。
人类正式进入联盟时代。
白色的象牙塔顶层，武极星成功踏出记忆之门，入目便是那庞大的，像是乌云一般盖在头顶的灰白色大脑。
而在灰白色大脑的边缘处，有些无数延长的触角，正链接着底下那无数的大门内。
经过那几段记忆，甚至见证过对方融合潘多拉的场景，武极星瞬间就明白了，那是潘多拉早已和小光密不可分的证据。
或许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彻底吞噬并影响他。
“切断它们。”小光的声音冷不丁在脑海中响起。“这样镜往后便会独立运营，不再控制于任何人。”
“好。”武极星点点头，从腰间解下软剑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切下第一条触角的时候，与她暂时融合的，属于小光的精神力突然颤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疼？”武极星担忧问道。
“没事，继续。”小光的声音透着一丝虚弱，但武极星没多想，又继续切下一条触角。
她知道，若不能切断，小光迟早会被同化成真正的虚拟生命，没有任何感情，同时也会给其他人掌控镜的机会。
只是这鬼东西并不好切，她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力，才能费劲切断一根。